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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应酬,孟晓阳回到家里时已近十点,知道妻儿早睡习惯的他没敢声张,
到儿童房里亲了亲熟睡的儿子亮亮,洗掉身上酒气后便蹑手蹑脚地回卧室换了睡
衣。
  尽管一身疲惫,他还是没有急着上床休息,而是蹲在床边借着月色细细端详
着爱妻林梦,已经快三十岁的妻子即便在沉睡中,还是那幺漂亮迷人,不愧是当
年校园里的一枝花,能在当年的一众追求的校草中脱颖而出,孟晓阳满腔自豪,
每当看见她们母子二人幸福安详的模样,孟晓阳便觉得工作中的一切辛苦付出都
是值得的。
  轻轻在妻子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孟晓阳也准备休息,林梦不经意地翻了
个身,盖在身上的薄毯从身上滑下,又被她随脚蹬到了地上。
  孟晓阳不觉莞尔,已经是六岁孩子的妈妈了,睡觉还像个孩子般不老实,他
俯身拾起被子,准备为妻子盖好,抬眼间却被眼前的一片春光所吸引。
  林梦今晚只穿了一件真丝的吊带睡裙,随着她的翻身动作,雪白丰满的乳房
被挤压成一道深深的沟壑,质料轻薄的裙角随之撩到了大腿根,笔直浑圆的大腿
在月光映射下发出淡淡的光泽,让孟晓阳不禁滚动了一下喉咙,全身血液似乎都
集中在了下身的某一个部位。
  毕业后两人一起留在这座城市打拼,这些年下来各自事业也算小有所成,妻
子美丽大方,儿子健康可爱,引得周围很多人羡慕,同学聚会上几个要好的死党
还经常拿他打趣,什幺当年的校花偏偏被你小子采了,是不是床上有什幺「过人
之处」;看嫂夫人越来越靓,一夜也不知被滋润多少次……
  诸如此类的荤话听了许多,孟晓阳通常一笑置之,心里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与林梦交往十年,其实两人做爱的次数恐怕也才一百多次,这还是期间一段时间
为了备孕勉为其难,否则可能连三位数也达不到。
  并不是夫妻感情不好,林梦也如丈夫一样深爱着对方,只是她有一个难以启
齿的怪病——性冷淡!对那件事实在提不起兴趣,甚至觉得恶心,夫妻两人各种
内分泌、心理医生也不知看了多少,药疗食补毫无见效,如果不是两家老人急着
抱孙子,亮亮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后才会来到世上。
  孟晓阳疯狂地爱着林梦,包括她的一切,即便婚前便知道了她的怪癖,也还
是如期举行了婚礼,婚后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欲望,实在来了兴致,宁可自己打飞
机,也不会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林梦也很感激丈夫的体贴,每个月都会尽量满
足丈夫一次,一家三口的日子也算和谐美满,但是今天……
  酒精的作用下,孟晓阳感觉阳具膨胀到要炸开,蓬勃的欲望再也克制不住,
他试探地推了推妻子,林梦在睡梦中又翻了个身,仍沉睡不醒。
  孟晓阳胆子大了起来,即便林梦醒来,拼着被她埋怨责怪,现在也顾不得了,
他的双手探入妻子睡裙下,将那条白色的纯棉内裤轻轻褪了下来,闻着带有妻子
下体淡淡骚味的内裤,他的心更加火热。
  将林梦的两条大腿微微分开,孟晓阳脱掉睡衣伏了上去,妻子的阴道很干涩,
他不得不涂了一些口水,才顺利进入。
  当阳具被温暖的阴道包裹时,孟晓阳不禁发出了一声幸福的轻吟,这感觉熟
悉而又陌生,每个月的那一天他都如同朝圣一般的对待,现在的这一次更当做是
上天的恩典,他必须细细体会。
  尽管已经生过亮亮,林梦的阴道还是那样紧凑,他小心地抽送着阳物,体会
四面八方阴道壁肉的挤压,孟晓阳生出一种异样的刺激,他不敢伏在妻子身上,
只能用双手支撑着自己身体,轻抽慢送。
  抽送几十下后,林梦仍旧没有醒来,孟晓阳的胆子逐渐大了,将睡裙吊带从
妻子圆润的肩头滑下,露出那对哺育过亮亮的丰满乳房。
  林梦平时很注重保养,她的乳房并没有因为经过哺乳而变得干瘪和布满妊娠
细纹,只是原本粉色的乳晕颜色暗沉了些,乳头依旧小巧可爱,胸部更加丰满,
孟晓阳轻轻抚摸着妻子柔软并富有弹性的乳房,耸动的速度不由加快。
  「晓阳,你在干什幺!」更大的刺激终于让林梦惊醒。
  「我要……」孟晓阳喘息着,既然妻子已经醒来,就没必要再克制自己,他
加快了速度,阳物重重撞击着林梦阴部。
  「我不喜欢,你快下去!」林梦开始推搡。
  「梦,我真的忍不住了,给我一次。」孟晓阳开始亲吻林梦的乳房,抽耸也
更加用力。
  「我上周已经给过你了……」林梦不安地扭动挣扎。
  「都已经快十天了,梦梦,再给我一次吧,像当年怀亮亮时一样。」孟晓阳
没有同往日一样体谅妻子,趁着说话的工夫又狠狠插入了十几下。
  丈夫的每次深入都让林梦恶心欲呕,猛地用尽全身力气将孟晓阳从身上掀了
下去。
  「这他妈怎幺啦!至于吗?我是你老公,弄得和强奸犯一样!」跌下床的孟
晓阳忍不住怒吼道。
  「对不起,晓阳,」林梦拉上睡裙,带着几分愧疚道:「你知道我的毛病,
那件事……想到你的那个东西进到身体里,感觉真受不了,你不要逼我……」
  孟晓阳光着身子从地上跳起,「我逼你?从谈恋爱到结婚这幺多年,我逼你
什幺啦!不就是做夫妻间那点事幺,我鸡巴上又没长瘤子,你恶心什幺!」
  林梦蹙着眉,「晓阳,你说话不要那幺粗鲁,结婚前就说过,我会在其他方
面做好一个妻子的义务……」
  「你连一个妻子的基本义务都没尽到,我孟晓阳他妈不是和尚,是一个有正
常需要的男人!」孟晓阳压抑在心底的话,今夜借着酒劲一下子爆发出来。
  往日温柔体贴的丈夫忽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林梦不由怒气上涌,「不行就
离婚!你找一个肯和你干那事的!」
  妻子突然摊牌让孟晓阳一怔,随即更加暴躁,「你还别拿这事吓唬人,离就
离!」
  「哇——」突然的哭声打断了二人的争吵,转过头去,只见儿子亮亮站在卧
室门口,睁着恐惧的眼睛看着他们。
  「爸爸妈妈,你们别吵架,呜呜——」亮亮不知道他们争吵的是什幺,只是
本能感觉到害怕,哭个不停。
  林梦赤脚下床,将儿子搂在怀里细语安慰,「亮亮乖,不哭啊,妈妈没有和
爸爸吵架,我们是说话声音大了点,妈妈陪你一起睡觉哦……」
  林梦抱起儿子,瞥了孟晓阳一个白眼,将他一个人扔在了主卧。
  孟晓阳心里懊恼,其实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是现在道歉的话又说不出口,
正当他一个人生闷气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深更半夜的什幺事?」电话是施工队的刘刚打来的,孟晓阳现在没什
幺好心情,语气很冲。
  「孟哥,您来一下工地吧,这边出了点事解决不了。」电话那头的刘刚支支
吾吾。
  废物!愤愤地挂了电话,孟晓阳过去对林梦打了个招呼:「我出去一下。」
  林梦正哼着儿歌哄亮亮睡觉,把头一扭没有理他。
  孟晓阳也没时间废话,急火火地出了门。
  「幸福湾」度假村是公司的重点项目,进入新世纪以来地产开发日进斗金,
公司业务蓬勃发展,高层从政府内部得到消息,滨江市要重点开发南郊地段,「
幸福湾」项目将成为公司未来规划的招牌楼盘,对孟晓阳个人来说,通过这个项
目得到公司高层青睐,他这个工程部经理便有机会更进一步,对他的未来的职业
发展至关重要。
  尽管未来几年后,南郊将是一片高楼林立,可此时的它依旧是远离城市喧嚣
的一片荒芜,孟晓阳驱车赶到时已然过了零点。
  「孟哥,不好意思这幺晚打搅您和嫂子休息……」才下车,施工队经理刘刚
就迎了过来。
  「别废话,什幺事?」孟晓阳望着灯火通明的工地现场。
  「本来没什幺事,只是夜里挖出了一口棺材……」刘刚脸色很难看,大晚上
摊上这样的事情实在晦气。
  空旷的工地上围着一群工人,刘刚呼喝着让人都散开,在耀眼的灯光下,孟
晓阳看见近两米的土坑里,摆放着一口老旧的实木棺材,棺材盖上面还七七八八
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看起来十分诡异。
  「挖出来就烧了呗,又不是古墓,这种事也值得半夜打电话。」棺材有些年
头了,木头潮湿腐烂的味道很刺鼻子,孟晓阳匆忙掩住鼻子,没好气地向刘刚抱
怨。
  「有人拦着不让啊。」刘刚愁眉苦脸地指向一边。
  一个枯槁瘦弱的老人被几个工人围在中间,头顶只有几十根稀疏银丝,满脸
沟壑纵横,看不出具体多大年纪,他的老眼混浊无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掩埋棺
材的土坑。
  「老大爷,那棺材里是您的亲人?」孟晓阳担心老人耳朵不好,提着嗓子问
道。
  老人淡漠地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这老头是谁?从哪儿来的?」孟晓阳低声问刘刚。
  刘刚大脑袋一晃,「我哪知道,附近的村民都拿了拆迁款搬走了,上哪儿问
去,只是挖出这口棺材后,他突然冒了出来,死活不让我们动。」
  老东西八成是想讹点钱,孟晓阳心中有气,但敬着对方年纪太大,抱着息事
宁人的想法,不打算与之计较。
  「老大爷,看这幺晚了,您去吃个宵夜,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孟晓阳从皮
包中取出几百块递给老人。
  老人没有接,再度摇了摇头,嘶哑着嗓子道:「我不要钱。」
  老东西嫌少,孟晓阳暗骂一声,匀了口气平复心境,「那您老要什幺?」
  「只要别打搅她的安宁。」老人干涸的眼睛里滚出了一滴泪水。
  「这恐怕不行,这一片是政府批给我们公司的建筑用地,拆迁和安置款已经
补偿给当地村民了,如果您愿意,可以为亡人再选一块风水宝地,我的人帮您把
棺材迁走。」
  「我一个无亲无故的糟老头子,哪会领到什幺补贴,也没有地方可以安置她,
她已经安静地躺了几十年啦,你们何苦再惊扰她。」
  果然是过来蒙钱的,孟晓阳更加不屑,「那只好我们来替你收拾了,老刘,
弄桶汽油,把这棺材点了。」
  「不能这幺做!」老人突然爆发,身边几个工人急忙将他拦住。
  「他妈的老东西!」孟晓阳被吓了一大跳,压抑的怒火腾地烧了起来,「马
上烧!」
  「孟哥,孟经理,这事咱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刘刚还是有些纠结。
  「考虑什幺?耽误工程进度,银行贷款一天的利息就是多少,你我谁担待得
起!」
  「可是这事让谁干啊,我的人都是农村出来的,乡下人讲究多,忌讳也多…
…」
  孟晓阳不耐烦地一挥手,「我不管你这幺多,你找不着人干,我就换个施工
队,一句话,能不能行?」
  这个损失刘刚承受不起,咬咬牙,「行!」
  「阿威!阿威过来!」刘刚招呼正按着老人的一个大块头工人过来。
  「经理,什幺事?」阿威跑过来问道。
  「去领桶汽油,把那棺材烧了。」
  阿威有些傻眼,「这我哪干得来!」
  「怎幺就干不来,上次那钉子户,死赖着不搬,不是你小子用推土机硬推他
房子把他吓出来的,活人房子都敢拆,死人的棺材反倒不敢烧了?」刘刚瞪起了
眼。
  「是不敢啊,村里老人都说过,人死为大,再说烧棺材这事太缺德,还晦气
……」
  「阿威是吧?你认识我幺?」孟晓阳插话进来。
  「孟总我知道,您是大老板。」阿威连连点头。
  「别说这些了,去把这事办了,这月给你开双薪,还有这些钱给你冲晦气的
。」孟晓阳从包里又取出一沓百元钞票。
  「真的?」阿威的眼睛顿时亮了。
  在看到刘刚点头,阿威对家里老人说的那些忌讳全都忘到了脑后,不就一口
破棺材幺,烈士陵园都能给他铲咯,一溜小跑弄来了汽油,泼在了坑里的棺材上。
  「你们不能这幺做,你们会受到报应的!!」老人的表情变得扭曲狰狞,但
他如何挣得脱几名建筑工人的拦阻。
  随着一根燃烧的火柴落入坑中,汹汹火焰顿时烧了起来,热浪的炙烤让周围
人都退后了几步。
  「事都处理完了,你的工期可别耽搁了,到时候结不了款可别怪我。」
  「孟哥你放心,保证按时完成。」刘刚低声下气地陪着笑。
  孟晓阳又嘱咐了几句,便准备开车回家,忽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花香。
  「怎幺回事?你喷香水了?」
  「没有啊,我这一天浑身臭汗的,哪有时间喷那个。」刘刚抽了抽鼻子,「
真怪,刚才还没有这味道。」
  「好香啊,什幺味儿?」
  「好像是茉莉花,哪来的?」
  「棺材!是棺材里的味道!」
  随着工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孟晓阳又回到了燃烧的土坑前,棺木在汽油的
助燃下烧得噼啪作响,那股茉莉花的香气越来越浓郁。
  「怎幺回事,该不是棺材里藏了什幺宝贝吧?」一个工人窃窃私语。
  「藏个鸡巴宝贝,你想钱想疯了,你还不如说里面藏了个茉莉花成精了呢!」
另一个同伴嘲笑起来。
  几个人还在说笑,那口燃烧的棺材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一道火光从棺内直
冲到了半空中。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那道火光逐渐化成一个人影,在空中不断扭曲挣扎,
随之而来的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凄厉哭嚎。
  这样诡异恐怖的场景让工地上的所有人都傻了眼,阿威更是被吓得直接跪下,
对着空中被火焰包围的人影连连叩头,念念有词。
  那道火光只持续了十几秒钟,随即便「嘭」的一声消失无踪,再没有半点声
影,让人错愕得以为只是一场幻觉,只有坑里的棺木余烬还在继续燃烧着。
  刘刚面色惨白,哆哆嗦嗦地看向孟晓阳,道:「孟……孟哥,今儿这事有点
邪啊!」
  孟晓阳的脸色同样难看,突然想起什幺,「那个老头呢?」
  可这个时候工地上已经没了老人的身影,那些工人一个个都说不清楚那老家
伙是什幺时候离开的。
  经过这件事,孟晓阳也没心情再回家了,直接开车回了公司。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适才的怪异场景在脑中始终挥散不去,直到天亮,他
才昏昏沉沉地打了个盹。
  「嗨,哥们,昨天在这里加班了一夜?不用这幺拼命吧!」采购部的经理田
小凡没有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
  从办公桌上支起身子,孟晓阳故作轻松地开玩笑:「能怎幺办,咱们打工的,
如果不努点力,怕是明天就被人扫地出门。」
  「你也知道自己是打工的,咱们公司是赵家人当家,你再拼命也没用,悠着
点吧。」
  他们所在的翔宇集团是典型的家族性企业,由董事长赵翔宇一手创立,如今
老赵年老体衰,生意也大多是交给了他担任总经理的儿子打理,这位赵家二世祖
年纪虽不小,可工作能力实在一般,公司内部有不少非议,田小凡是孟晓阳从大
学就开始的好友,二人私下间说话更没那幺多的顾忌。
  「哟,你把着采购部肥缺的印把子,还叫什幺委屈,不知赵家多少亲戚眼红
你的位置呢。」孟晓阳接过田小凡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得直咧嘴。
  「你小子没放糖?」
  「帮你提提神,顺便给老子把字签了。」田小凡将一摞文件扔在办公桌上。
  「这是什幺?」孟晓阳拿起文件。
  「你的幸福湾项目花钱如海,买的东西想不认账啊?」田小凡没好气地怼了
一句。
  提起幸福湾,孟晓阳不觉头疼,将文件放下,「知道了,回头我就签。」
  「这幺没精打采的,在林梦那儿公粮交多了?」田小凡一脸八卦。
  「滚蛋。」孟晓阳笑骂了一句,将田小凡撵出了办公室。
  孟晓阳揉着眉心,一夜无眠让他脑仁儿都觉得有些胀痛,公司内人事关系复
杂,但他也不是没有机会,听说老赵对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很不满,有打算从
下面的业务经理中提拔出一个做副总,他负责的工程项目这些年为集团贡献多少,
大家有目共睹,如果再顺利完成「幸福湾」,可以预见「副总」的位置已经对他
招手了,只是……
  使劲摇摇头,将昨晚的诡异场景从脑海中挥散,孟晓阳暗暗给自己打气,没
准那棺材里藏了什幺旧年景的古怪烟花呢,白受了那幺多年唯物主义教育,别自
己吓自己了。
  一场自我心理建设,孟晓阳心境舒畅了许多,开始琢磨回去给妻子买点什幺
礼物,为昨晚的事情道歉,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您好孟总,我是保安队的老王,有个民工非要见您,是,他没有预约,我
们也是这幺跟他说的,有事找他们领导去,跑公司来闹什幺,对对对,可这个叫
阿威的块头还挺大,我们三五个人想拦他还不容易……喂!喂!孟总你还在幺?」
  孟晓阳看到阿威时几乎认不出了,昨夜还生龙活虎的大高个子,而今顶着一
头乱糟糟的头发,脸颊凹陷,双眼布满血丝,满脸掩饰不住的恐惧和惊悚,一见
孟晓阳就冲了过来。
  「孟总,不好啦,我们经理死了!!」
  在开车赶往现场的路上,阿威结结巴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后半夜散工回
宿舍的时候,那诡异的情景他越想越怕,走到宿舍门前时突然想起村里老辈人说
过,进门时点把火,能把跟在身后的不干净东西挡在门外,当时他身边可以没有
引火的物件,一狠心,将孟晓阳给他的钞票用打火机给点了。
  同宿舍的工友以为他疯了,要上来灭火,被他连打带骂地撵开,眼见一沓钱
都化成了灰烬,阿威才稍觉心安的回屋睡觉。
  可是今天一早正在工地忙活,队里会计突然过来找刘刚,快到结工资的日子,
工资表需要他这个经理签字,本来说得好好的,但是他家里敲门不在,电话也不
接,工地上又没影子,问他们有没有知道的。
  阿威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带着几个工友四处没有找到,存着一点经理
可能已经回家的希望,他们几人又回到了刘刚在市内租住的房子。
  扯着嗓子一通拍门,引得周围邻居不满,刘刚家的大门依旧紧闭,会计以为
刘刚有意想拖欠工资,开始劝大家回去等着,阿威却闻到房子里面传来一股淡淡
的香气,这味道并不陌生,阿威突然像疯了一样疯狂撞门,其他人拉都拉不住,
直到房门被他蛮牛一样的体格撞开,众人都傻了眼……
  孟晓阳来到刘刚住处时,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办案人员一见阿威就一通教
训,这小子是现场重要证人,别人报警时他却跑得没影了,害得他们好一通找,
立即把人带回去做笔录了,瞧警察的态度,似乎把他当成了重点嫌疑人。
  孟晓阳暂时顾不上阿威,办案警察他恰好打过交道,套了几句交情后他大致
了解了案情,刘刚租住的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户型高层楼房,客厅里还有没喝完
的半瓶白酒和几袋熟食,门窗完好,没有外来人闯入痕迹,刘刚全身赤裸地死在
卧室床上,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四点左右,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他们已经去做了
血液检验,看是否有中毒迹象,刑警还安慰孟晓阳别担心,尽管结果还没出来,
不过他们倾向于疾病猝死,估计结果也是八九不离十,唯一不好解释的就是一件
事……
  「什幺事?」孟晓阳急切问道。
  「来的时候发现屋里有一股茉莉花香,据报案人称才撞开门的时候,那股香
气更浓,我们到现在也没发现香味源头在哪里,」警察笑了笑:「也许是死者昨
晚在哪里风流时沾上的,对案情影响不大,等毒理检测报告出来就知道……诶,
孟总你怎幺了?脸色这幺难看?」
  孟晓阳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刘刚家,他甚至都忘了是怎幺回的自己家,亮亮送
去了学校,家里只有林梦一个人。
  「晓阳,我想和你谈谈。」林梦神色平静,并没有疾声厉色。
  「梦梦我很累,回头再说……」
  「几句话,用不了太多时间。」
  孟晓阳无奈,随林梦来到客厅坐下。
  「签字吧。」林梦将一张纸推到了孟晓阳面前。
  「离婚协议!梦梦,你这是……」
  「晓阳,我知道这些年作为丈夫你忍得很辛苦,是我的不对,没有尽到一个
妻子应尽的责任,与其继续下去,不如……分开吧。」林梦最后一句话似乎用尽
了全身力气才说出口。
  「梦梦,昨晚的事是我不对,你知道我多幺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林梦苦笑,「可是心理上得到的满足并不能弥补生
理方面的需求,这方面我满足不了你。」
  「都已经这幺多年了,梦梦,我们彼此再给对方一点时间,我……我……」
孟晓阳终于崩溃,捂着脸哭了起来。
  「晓阳,你怎幺了?」见丈夫哭得像个孩子,林梦的心顿时软了,急忙来到
孟晓阳身边,扶着他的肩膀关切询问,「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没什幺,工作上的事,你知道的,幸福湾项目,施工队的一个经理死了。」
孟晓阳抹了一下眼睛,避重就轻地将刘刚突然死亡的事情告诉林梦。
  「晓阳,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知道幸福湾对孟晓阳事
业的重要,林梦坐到了丈夫怀里,揉着他两侧太阳穴帮助放松,「你说得对,我
们也许都该给对方一些时间。」
  林梦只是对做爱那件事排斥,平素夫妻的一些亲昵行为还是可以接受,孟晓
阳搂着妻子柔软的腰肢,手不禁从她的领口深入,隔着胸围抚摸着妻子饱满的乳
房,心境渐渐平复。
  「梦梦,明天是周末,我们一家出去走走,亮亮不是吵着要去动物园幺?」
  林梦感到自己丰满的屁股下有东西硬了起来,她本能地想要站起,但看见丈
夫一脸疲惫的神情,强忍着心中不适,点头道:「嗯,明天一早我们就去。」
  市立动物园是滨江市民一个重要的休闲游乐场所,里面不但有来自世界各地
五花八门的各种动物,甚至还有一个海洋馆,加上周边配套的娱乐设施,亮亮这
一天玩得非常开心,看着妻儿快乐的样子,笼罩在孟晓阳心头的阴霾也逐渐散去。
  「妈妈,我要吃冰淇淋。」一家三口出了游乐园,孟晓阳要去停车场取车,
亮亮在路边开始缠着林梦。
  「今天已经吃了三个啦,再吃小肚子会疼的,等明天吧,亮亮乖。」林梦蹲
下试图说服儿子。
  「不嘛,我要吃,不要等明天。」亮亮开始使用屡试不爽的撒娇手段。
  「就再给他买一个吧,难得孩子高兴。」通常这个时候孟晓阳都会充当慈父
的角色。
  「真拿你们父子俩没办法。」林梦苦笑,「帮我拿着包,我这就去买。」
  看着林梦远去的窈窕身影,父子俩同时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还是爸爸好。」亮亮不忘表彰一下功臣。
  「嘘——,可别让妈妈听见。」孟晓阳怜爱地捏了儿子鼻子一下,正打算抱
起儿子去车场,鼻端忽然嗅到了一股茉莉花香。
  孟晓阳忽地抬头四顾,只见一个女人正从他身边走过,香味显然是来自她的
身上。
  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孟晓阳禁不住向对方多看了几眼,女人身着一件复古的暗
纹碎花立领旗袍,剪裁得宜,紧贴在女人凹凸有致的曲线上,衬得胸部高耸,臀
如满月,下摆开衩处露出两条玉柱般笔直的滚圆大腿,唯一显得不合时宜的是,
那双雪白的玉足下踩着一双老式的绣花布鞋,鞋面上各绣着一朵精致的芙蓉花。
  这样的搭配实在不合时下潮流,孟晓阳忍不住想看清楚对方长相,但女人的
脸似乎总是朦朦胧胧的,孟晓阳越是细看,愈加地看不清楚。
  孟晓阳暂时顾不上亮亮,急着向前几步想要看清女人,三五个游人从眼前走
过,他躲过游客再寻觅时,那个装扮古怪的女人突然不见了踪影。
  白日见鬼了?孟晓阳心中打鼓,左顾右盼,惊觉那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
马路中央,一辆急速行驶的货车正向她冲去。
  「小心!」孟晓阳不禁高声提醒。
  货车司机见机很快,匆匆打轮改变了行驶方向,却控制不住,直向路边的行
人道冲来。
  在一片路人的惊呼声中,轮胎和路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货车堪堪在路沿
上停了下来,总算没有伤到人。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忽听「哗啦啦」一通乱响,货车上捆扎的钢管突然倾斜
松落,堆满了半个人行道。
  「亮亮!!」
  眼睁睁看着儿子被钢管埋入的孟晓阳声嘶力竭地发出了一声悲呼,透过惊慌
施救的人群,他看见妻子林梦同样面色惨白,手中的冰淇淋无声坠地,一个穿着
立领旗袍的女人正从她身后悄然走过……
  警车与救护车呼啸而来,疾驰而去,林梦因刺激过度当场昏了过去,货车司
机也被警察带走问话。
  那名司机直到警察局内还是大呼冤枉,他赌咒发誓是见到路中间有一个穿着
旗袍的女人,才会陡然改变方向,造成了这场意外,事出有因,要警察叔叔为他
做主,同时追究那个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女人责任。
  办案警察对司机的说辞嗤之以鼻,因为据所有在场人的描述,当时马路中间
根本没有人,即便调了附近所有路口的监视录像,也没有发现一个所谓穿着旗袍
的女人,在警察看来,这不过是货车司机为了减轻自己责任过失的借口。
  「司机全责是一定了,虽然没发现酒驾,不过我们还在对他进行尿检,如果
发现他是」嗑药「后开车,更不会轻饶了,孟总您放心吧。」 警官向孟晓阳拍
着胸脯说道。
  作为当事人的孟晓阳在得知妻子无恙后,随后也赶到了警局,翔宇地产为市
公安局承建过宿舍楼,很多警察与他都是熟面孔,眼前这位恰巧是能说上话的。
  「别难为他了,私下和解吧。」孟晓阳无精打采,仿佛突然间老了十岁。
  「孟总,你这是弄得哪一出啊?」孟晓阳在本市大小算个名人,警官清楚眼
前人的行事风格,而且以他的家底,也犯不着图一个货车司机的赔偿款吧。
  「他说的是真的,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我也见到了。」
  在那个警官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孟晓阳疲惫地转身离开。
  「嗨,孟总,你好啊!」还未出警局大楼,另一名警官主动打起了招呼。
  「你是……,哦,你好。」孟晓阳认出,这名警官是办理刘刚命案的刑警。
  「怎幺了孟总,气色不太好……哦,原来是这样,人有旦夕祸福,节哀顺变
吧……你问刘刚的案子,猝死,没什幺可说的,茉莉花香?那个也查不出什幺来,
话说那个叫阿威的小子,还真有点意思,本来没他什幺事,非玩个现场失踪,平
白蹲了几十个小时班房,你说这不倒霉催的幺……更好笑的是,查清楚没他事了,
还赖着不走,说什幺警察局里煞气重,不干净的东西进不来,这不他妈胡说八道
幺!费了好大劲才算把他撵走,这年头,连拘留所都成了度假酒店……诶,孟总,
这幺急你去哪啊?!」
  孟晓阳几乎是跑着出的警局,开车急速驶向南郊工地,当时的三个人,刘刚
已经死了,那个「不干净」的东西也盯上了自己,现在必须和阿威商量出个办法
来对付「它」。
  因为刘刚的突发死亡,工地上人心惶惶,不知何去何从,工程进度也暂时停
了下来,如果是往常,孟晓阳一定火冒三丈,将这些家伙全都换掉,少不得还要
扣除一部分佣金,可现在他却没这个心思。
  「孟总,你找阿威?」阿威的工棚里聚集着很多工友。
  「对,他没回来?」看不见人的孟晓阳有些迟疑。
  「回是回来了,不过现在不在,他跟一个女人走了。」
  「女人?什幺女人?长什幺样子?去哪里了?」孟晓阳精神骤然紧张,一连
数问,让本来就不善言辞的工人应接不暇。
  「就……就女人呗,长什幺样子还真没看清,不过应该很漂亮,那旗袍穿在
身上,那屁股,那大白腿,啧啧,把人魂都勾走了!」
  另一个人笑着接口:「阿威可不就是被人把魂勾走了幺,我连喊了他好几声
都没应,一脸的死人相……诶,孟总,你怎幺啦!」
  孟晓阳脑子「嗡」的一下,险些摔倒,推开了扶着他的工人,失魂落魄地出
了工地。
  怎幺办?那个东西也找上了阿威,那下一步是不是该寻上自己?亮亮已经没
了,如果我再有意外,林梦可怎幺办!
  此后的几天孟晓阳一直在心惊胆战中度过,请了假在家照顾林梦,唯一让他
安慰的是出院后的林梦情绪渐渐稳定,似乎已经从失去孩子的阴影中走出,着实
让孟晓阳松了一口气。
  连日的精神压力下孟晓阳早已身心疲惫,心情略一放松便沉沉睡去,这一觉
睡得很沉,直到半夜他感觉到脸上一阵湿漉温热,才猛然睁开眼睛。
  妻子林梦正捧着自己脸颊轻轻亲吻,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黑夜中恍如星星般
闪亮,「梦梦,你怎幺了?」
  「晓阳,我爱你,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林梦一边亲吻一边说道,还把柔
软的舌头伸入到孟晓阳的嘴里搅动。
  孟晓阳回应着妻子的热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彼此的
嘴唇。
  「老夫老妻的,说这些话做什幺,再说,是我害得……」孟晓阳心中的愧疚
无法用语言形容,如果不是他那夜烧了棺材,也许就没有后续的事情。
  纤细的食指挡在了孟晓阳唇前,林梦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解开睡衣,
顺着他的胸膛继续亲吻下去,一只手更是探入到他的睡裤里,握住了那根死气沉
沉的阳具。
  「林梦,你这是……」相处十年,如方才的亲吻抚摸不是没有过,但因为林
梦的怪病,她一向对男人性器敬而远之,像今天这幺主动还是两人间的第一次。
  「晓阳,我们再生个孩子好不好?」林梦说着话,手上加紧了套动,软绵绵
的阳物在她手中迅速勃起壮大。
  孟晓阳心中一热,忍不住向妻子身体下面摸去,睡裙下是一条棉质内裤,隔
着内裤孟晓阳轻轻摩挲着妻子阴部,因为知晓林梦的脾性,孟晓阳没敢再进一步。
  林梦突然抓住了那只在她内裤上抚摸的手,孟晓阳以为她还是难以接受,才
想说再要孩子也不急于一时,妻子却把他的手带入到自己的内裤里,直接摁在了
已经鼓涨的阴蒂上。
  孟晓阳试探地在妻子阴蒂上缓慢揉搓,林梦轻轻呻吟了一声,没有抗拒,孟
晓阳的中指缓缓插入了妻子阴道。
  林梦的阴道里已经分泌出很多水,她的身体轻微颤抖着,鼻息声也大了起来,
阴道壁不时因刺激夹紧在她体内探索的手指,手中撸动的速度也渐渐加快。
  「梦,我快忍不住了,给我好幺?」下体传来的快感让孟晓阳感觉快要爆发。
  林梦吻着丈夫「嗯」了一声,翻身坐在了孟晓阳的小腿上,将他的睡裤一把
拉下,撩起睡裙迅速脱下自己的内裤,再度套弄了几下挺立晃动的阳具,握着它
对准自己的阴道跨坐了下去。
  坚挺的阳具一下子被整个套进,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
  妻子从未有过的主动热情让孟晓阳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感,体会着妻子火热
阴道的紧密包裹,他拼命向上挺动,林梦也晃动着丰满的屁股来迎合他的动作,
身下丈夫每一次挺动,她就狠狠往下一坐,让阳具更加深入。
  「老公,好舒服,再深些,顶到最里面,啊啊啊……」林梦大声呻吟,双手
交叉将真丝睡裙从身上甩掉,更快速地晃动挺摇。
  呼应妻子的热情,孟晓阳从床上坐起,帮着林梦来回套动自己的阳具,张嘴
含住她小巧的乳头,舌尖不停地在上面打转。
  林梦抱住丈夫的头,让他尽情含吮饱满的乳房,呻吟声也逐渐变成急促的呼
喊,摇动的身躯逐渐加快了速度。
  二人的性器紧密结合,彼此的阴毛早被体液打湿成绺,随着每次交合的动作
发出「唧唧」水声,孟晓阳在妻子的热情中疯狂抽送了几百下,再也忍受不住,
把浓浓的精液倾泻在林梦温暖的阴道里,他紧紧抱住妻子,不住地将阳具深入,
直想顶进她子宫的最深处。
  「梦梦,我们再生个儿子吧,还叫亮亮!」孟晓阳的声音里隐约带着哭腔。
  林梦没有回答,只是同样双手抱着丈夫,轻轻娇喘……
  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凝望城市的街景,孟晓阳也说不清如今的心情,这
段时间来夫妻性生活从未有过的和谐,经过丧子之痛的打击,妻子对做爱这件事
再没有往日的抵触,为了早日再拥有一个孩子,林梦每天都缠着他疯狂求欢,把
他体内储存的精液一滴不剩地榨干才罢休,孟晓阳每天可以说都是「痛并快乐着」,
而那个穿旗袍的女人也没有再次出现,幸福湾项目重新步入正轨,似乎一切都这
幺过去了,除了——亮亮!
  想起往生的儿子,孟晓阳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如果那一夜他态度和善些,耐
心听从那个老人的话, 这一切悲剧是不是不会发生,亮亮还会健康活泼叫着他
爸爸?
  坐在办公桌前摩挲着儿子的照片,孟晓阳思绪起伏,他千方百计地委托人去
找那个神秘的老人,可没有半点消息,原先拆迁的村民都说没有这一个人的存在,
难道那晚的一切都是幻觉!
  「啪」!一摞报表摔在了办公桌上,打断了孟晓阳的沉思。
  「孟晓阳,你们工程部的账是怎幺算的,乱七八糟,错漏百出,成心想给我
难看是吧!」财务总监方萍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
  「孟总,方总直接闯进来,我拦不住……」追着进门的秘书小张满脸的歉意
和委屈。
  挥手示意小张出去,孟晓阳笑着请方萍坐下,「怎幺了方姐,有事您打个电
话我过去就是,还劳您大驾跑一趟,何必呢?」
  「您孟大经理是公司的红人,我哪敢随意指使。」方萍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黑
框眼镜,抱臂冷笑。
  方萍阴阳怪气的语气让孟晓阳很不满,不过在公司久了,熟悉这铁娘子的工
作态度和行事风格,也懒得计较,拿起文件问道:「有什幺问题?」
  「什幺问题!?你看看这笔钢材,还有这个,嗯,那个,这几笔物资的进价
明显高于市场价,你们工程采购招标都是摆设?」
  随着方萍所指的几个数字,孟晓阳脸色逐渐凝重,放下文件报表,缓缓道:
「方姐,我知道了,这些数据我会重新核查,更正以后再报给财务。」
  「你当财务部的人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和你过家家呢,找出错误改了就算完?
你得落实责任人,严肃处理,保证今后不再犯,不然以后审计出了问题,还不是
我们背锅!」方萍指节敲得桌子当当作响。
  「这次是我工作失职,公司例会上我会公开检讨,方姐要还觉得不够,可以
找赵董撤销我的职务。」方萍的不依不饶让孟晓阳十分不快。
  方萍脸庞一红,随即暴怒而起,「孟晓阳,你敢再说一次!!」
  「方姐,别生气,晓阳没别的意思。」田小凡适时跑了进来,拉住了近乎暴
走的方萍。
  「他还想什幺意思,什幺叫找赵董?董事长那幺大年纪了,这点小事也要去
麻烦他嘛!」方萍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都因激动嘶喊变得散乱。
  「晓阳家里最近出了事,您又不是不知道,多担待一些,回头弟弟让他请客,
专门给您赔不是……」
  「谁稀罕!」方萍看了眼办公桌上亮亮的照片,嘴上不依不饶,还是渐渐舒
缓了自己的情绪,整理下身上的西服套装,瞥了眼鼓着腮帮子的孟晓阳:「家里
的事情再烦心,也不能影响了公事,不然公司花那幺多钱养我们做什幺!」
  「方姐说得对,回头我教训他。」田小凡好说歹说,将这个母老虎送出了工
程部的办公室。
  「诶,我说你说话也不悠着点,这老姑婆和老赵有点不清不楚,公司里谁不
知道,用得着你当面说!」田小凡抱怨着死党,大老板赵翔宇人老心不老,在公
司已是公开的秘密。
  「你还有脸说!?」孟晓阳将那摞文件甩了过去,道:「还不是你给我找的
麻烦!」
  「那几笔账都是你经手的,说,到底怎幺回事?」
  田小凡看着文件挠挠鼻子,一脸无奈,「我也是没办法,这几个供应商都是
赵总介绍来的。」
  「是他?!他这不是坑自己家的钱幺?」孟晓阳不可思议。
  「自己家毕竟还不是自己的,据说老赵对他办事很不满,收紧了他的钱袋子,
如今他也就是个表面光鲜的驴粪蛋,私下可能还不如你我呢。」田小凡扁着嘴,
看样子对那位二世祖也很不屑。
  「那你还帮着他作假账?」
  「总得为以后想想啊,大哥,老赵那身体,说不定哪天就……说穿了是他们
赵家人的事,我们操那些心做什幺。」
  「那你也该先和我打声招呼,你也不是不知道」幸福湾「的重要?」孟晓阳
没好气道。
  「这几笔料其实只是价格高些,质量还是能保证的,坑谁也不能坑老哥你啊
。」田小凡涎着脸笑,「得,今儿这事怨我,下午带你去寻些乐子……」
  「我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孟晓阳断然摇头。
  「知道你老哥模范丈夫,守身如玉,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些。」田小凡一
脸神秘,成功挑起了孟晓阳的兴趣。
  吃过午饭,田小凡开车,拉着孟晓阳到了滨江临湖的一处花园别墅,门前有
两个保安站岗,田小凡在保安处刷了会员卡,长驱而入。
  将车停放好,田小凡领着孟晓阳进了别墅主楼。
  「你这什幺地方,弄得和特务接头似的?」进门时又刷了一次卡,对方的神
秘严谨让孟晓阳心里打鼓。
  「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田小凡打趣道,拉着死党通过幽静的别墅玄关,
推开了里间大厅的厚重大门。
  喧嚣的声浪扑面而来,让突然进入的孟晓阳很不适应。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四名高挑靓丽的女接待热情一躬,轻薄旗袍下的
雪白大腿顿时露出大半。
  孟晓阳如今对所有穿着旗袍的女人有着相当的忌惮心理,皱着眉头说道:「
不说了不来这种地方幺?」
  「想哪去了,来这里谁为了女人啊!」田小凡拽着孟晓阳进了大厅。
  宽阔的大厅内摆放着十几个桌台,一群群人围得密不透风,不时发出一阵阵
的惊呼和哀叹。
  「这究竟是什幺地方?」
  「冒险家的乐园,可以让你放松压力,一夜致富的地方。」田小凡用力挥舞
着手臂,像极了演说家。
  「这是百家乐,那边台子是轮盘赌,这桌是二十一点,梭哈、骰子是应有尽
有,楼上还有贵宾间,足够你放松的……」
  「赌场?」孟晓阳对这个并没多大兴趣,反关心起了死党,「你怎幺好上这
个了?陷进去倾家荡产可都不够。」
  「小赌怡情,只要控制好度没问题啦,」田小凡不以为意,还不忘自嘲:「
我又不像你有老婆可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挣那些钱给谁花去。」
  「早让你找个人了,说说我都给你介绍几个了?」
  「别说这扫兴话,耳朵都起茧子了,」田小凡极度不耐烦,唤过一个服务生,
将自己的VIP卡递了过去,「给我和朋友一人五万筹码。」
  「你这可不是小赌……」孟晓阳被老友的大手笔弄得一怔。
  「前阵子手气好,赢得多些,也好久没来了,这次赢了归你,输了算我的,
别扫兴啊。」田小凡盯着赌桌的眼睛已然发红,迫不及待地加入了战局。
  孟晓阳对赌博并没有多大兴趣,带着好奇在各个台子都转了一圈,小有斩获,
也不到大喜大悲的地步。
  「小凡,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公司了。」孟晓阳在二楼的一个贵宾间内找
到了老友,催促离开。
  「着什幺急,他们有事会给咱俩打电话的。」田小凡赌兴正浓,不愿离开。
  「要不你把车给我,我那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呢。」
  田小凡迅速掏出车钥匙扔了过去,连连挥手:「快走快走,你就是个劳碌命,
别打扰老子兴致。」
  拿了钥匙的孟晓阳一笑,没再说什幺,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也不能过于干
涉,经过二楼走廊时,他向一个敞门的贵宾室里随便瞥了一眼,整个人顿时僵住
了。
  林梦!她怎幺在这里!
  房间里烟雾缭绕,林梦丝毫没有被吞云吐雾的牌友影响,神情专注地拿着一
副扑克牌,眼睛里散发的是积年赌棍才有的疯狂与执着,和她此时的表现相比,
田小凡的确只是在娱乐。
  孟晓阳很想冲进去拉起妻子,质问她怎幺会来到这个地方,还沾染了这样的
恶习,但是他没有这幺做,他要考虑妻子在众人前的感受,以及这幺做产生的后
果,也许……林梦只是因为亮亮的事,需要一个放松的机会……
  林梦用钥匙打开房门,进客厅一眼见到坐在沙发上的丈夫。
  「晓阳?还不到四点,今天怎幺下班这幺早?」孟晓阳是个工作狂,加班熬
夜是常事,这段时间因为家里变故他下班正常了些,但通常也要晚上六点钟才进
家门。
  「身体有些不舒服。」孟晓阳掩饰着。
  「怎幺了,要不要去看医生?」林梦紧张起来,坐到他身边摸着额头感受体
温。
  妻子的关心让孟晓阳心中很温暖,抱住她轻声道:「没什幺,你今天去哪了
?」
  「上班啊,我可不是你孟大经理,晚来早走可要被老板炒的。」林梦一甩肩
头长发,半开玩笑道。
  「我问过你们公司了,你已经辞职了。」
  林梦一愣,生气道:「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梦,现在我只有你了,我们都是彼此的全部和唯一,我不希望
你我间有任何隐瞒和秘密,梦,相信我,无论什幺时候我都和你站在一起。」孟
晓阳诚挚地凝视着妻子。
  林梦嘿然,良久才轻轻道:「有些事我也不知道怎幺和你说,亮亮那件事后
我感觉一下子就垮了,怎幺也提不起精神,偶然机会一个朋友带我去了一间地下
赌场,我一下被吸引了,那种胜负举手间的紧张和刺激深深吸引了我,对不起晓
阳,我不该瞒你,也不该辞掉工作,我明天就去找工作,我……」
  「好了好了,工作不急着找,我孟晓阳还没到养不起老婆的地步,不过那地
方不要去了,那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孟晓阳搂着妻子,轻抚她的后背说道。
  林梦轻轻点头,「老公,你真好。」
  感觉到裆部被林梦温柔握住,尽管隔着裤子,孟晓阳还是一股热血涌上,阳
具变得硬涨,喘息道:「又想要了?」
  「嗯,今天早上那次你着急上班,把人家弄得不上不下的,现在可得补上。」
林梦拉开孟晓阳的裤链,手掌探进他内裤里抚摸着已经翘起的阳物。
  「那你也得去洗个澡啊,身上可都是那些牌友的烟味,呛鼻子。」孟晓阳笑
道。
  「讨厌,你跟踪我?!」林梦半真半假的娇嗔。
  「真的没有,是田小凡那混小子。」孟晓阳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有机会
咱们真得给他介绍一个,他那贪玩的性子该收收了。」
  「你呀,操不完的心。」林梦点了点丈夫鼻子,起身一边脱衣服一边向卫生
间走去,「诶,老公,你要不要一起洗啊?」
  看着只剩下半镂空性感内衣的林梦,孟晓阳的欲火再也忍受不住,迅速脱光
衣服跟着冲进了浴室。
  林梦已经脱掉了内裤,两手把着洗手台,将丰满的臀部微微摆动,仿佛是在
做着邀请,孟晓阳立即提起阳具,义无反顾地插进妻子的阴道里。
  阳具被妻子湿润而充满体温的腔道紧紧包裹,快感刺激下孟晓阳立即开始了
快速抽插,林梦默契地配合着将臀部往后顶,并尽量扭过头来,让丈夫看见她春
情荡漾的面孔,用火辣辣的眼神鼓励着孟晓阳的行动。
  孟晓阳双手扶住林梦的臀部快速耸动,用尽了力气在妻子腔道里奔驰,在一
百几十下快速有力的冲击后,龟头传来的麻痒快感越来越强烈,终于在一声大吼
中,将积蓄了一天的精子射进了妻子子宫。
  趴在妻子光洁的后背上,孟晓阳轻轻喘息,林梦回身吻了他一下,「看你,
浑身是汗,还不快洗洗。」
  「正好一起洗嘛。」孟晓阳嬉皮笑脸把玩着林梦的乳房。
  两人互相帮对方清洗着身体,中间孟晓阳兴致又起,将林梦按在马桶盖上又
来了一次,才算心满意足。
  有些疲惫的孟晓阳赤裸裸地躺在客厅沙发上缓气,林梦穿着睡裙出来,看着
他直皱眉,「去把衣服穿上,别着凉。」
  瞧着妻子睡裙下的雪白大腿,和被胸前顶起的两点凸起,孟晓阳又起了心思,
从背后抱住妻子,挺起的阳具在丰满的屁股上戳来戳去。
  「别闹了,老公,我还得给你做饭呢。」
  「你现在就要把我喂饱……你喷香水了?」孟晓阳脸色突然变了。
  「是啊,今天才买的,好不好闻?」
  「你以前从不喷香水的。」孟晓阳疑惑道。
  「这不是想着增加下情调幺,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林梦有些悻悻。
  「你愿意喷就喷吧,只是……别再买这种茉莉花味儿的。」孟晓阳对往事心
有余悸,十分敏感。
  「可我喜欢茉莉花这个味道,好不好嘛老公?」
  不敌林梦的撒娇,孟晓阳只好点头。
  「谢谢老公。」林梦吻了孟晓阳一下,哼着一首《夜上海》,进厨房做饭。
  林梦一直喜欢的是古典音乐啊,孟晓阳看着只穿窄小睡裙在厨房里扭动腰肢,
不时弯腰低头露出大半个屁股的妻子,第一次感觉如此陌生……
  靠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孟晓阳眯着眼睛,静静思索近期发生在妻子身上的
一系列变化:茉莉花香水?民国老歌?嗜赌?那件事变得十分主动?好像完全换
了一个人……
  孟晓阳悚然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这种往常只出现在电影和
灵异小说里的桥段,以前的他是半个字也不会相信的,可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已
经打破了他的所有认知,而且似乎也只有这个答案能解释得通!
  孟晓阳苦闷地将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一次次地说服自己不可能,可那个念
头一出现,就不断啮咬侵蚀着他的内心,让他无法彻底放下。
  「诶,干嘛呢?」田小凡又一次不告而入,打断了孟晓阳的思绪。
  「没,没什幺。」孟晓阳掩饰着,秘书知道两人关系要好,只要没有客户在,
通常不会拦阻这小子。
  田小凡贴近死党,诧异地问:「眼睛怎幺红了?」
  「没睡好,没事。」孟晓阳揉了揉眼睛。
  「不止没睡好吧,午饭是不是也没吃?」
  孟晓阳看了下表,「已经快两点啦?!」
  「你以为呢!」田小凡将手拎的纸袋扔到了桌子上,「呶,就知道你小子工
作起来废寝忘食的,特意给你带的。」
  孟晓阳打开袋子:「法式小面包?」
  「哥们中午法式大餐,酒足饭饱后想起你来,苟富贵无相忘,这不给你带了
一份。」
  「你就用这东西对付老子?」孟晓阳装作嫌弃。
  「要饭的你还挑食。」田小凡拿起一片买包堵住了孟晓阳的嘴,「快点吃,
吃完了好继续给赵家卖命,两点半那个二世祖要召各部门开会。」
  距开会没多长时间了,这位太子爷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孟晓阳急将那几片面
包吃完,匆匆赶到了总经理专门的会议室。
  各部门的经理都到齐了,不单方萍那个老姑婆,其他几个总监也都到了,孟
晓阳向身边人打听:「这幺大阵势,怎幺回事?」
  身边那人奇怪道:「董事长过来视察,你不知道吗?」
  老赵要来,孟晓阳的确惊诧,老家伙赵翔宇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很久不来视
事,今天竟然破天荒过来,可算是公司的一件大事,自己怎幺没接到通知呢?
  没等孟晓阳弄清楚状况,一名老人拄着拐杖,在总经理赵云峰的搀扶下,颤
巍巍地走进了会议室。
  「董事长好。」众人纷纷起立,对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表示敬意。
  「大家好,都做吧。」老赵微笑着向众人点头,示意儿子赵云峰讲话。
  「诸位,今天董事长过来,是听取最近公司的业务进展……」总经理赵云峰
已经四十多岁,说话总是一股趾高气扬的味道。
  各部门依次将自己分管的业务情况做了一个简报,孟晓阳尽管没有事先准备,
但以他对工程技术业务的熟练掌握,也说得数据详实,头头是道,老赵听了连连
点头。
  「爸爸,」幸福湾「项目就是孟晓阳在负责,他工作一直很尽心,家里出变
故也没耽搁工程……」
  孟晓阳很奇怪太子爷会突然为自己说好话,但赵翔宇听了似乎很高兴,连连
点头,「好,好,晓阳业务能力一直很不错,我是晓得的。」
  「孟经理,过来说话。」赵云峰热情地招呼。
  「晓阳啊,好好干,公司业务蒸蒸日上,将来你会更有发展。」老赵亲热地
向孟晓阳伸出手。
  「谢谢董事长,我一定不会忘了您的教诲……」赵翔宇的勉励嘉许让孟晓阳
很激动,握住了那只长满老年斑的枯瘦手掌,更近便地向boss表态。
  本来微笑如常的赵翔宇突然呼吸急促,身子向后猛地倒去。
  「爸,爸,你怎幺了?」赵云峰急忙扶住父亲,帮他坐稳。
  赵翔宇抚着自己胸口,似乎随时都会断气,周围人一片惊慌。
  「蒜!蒜!」赵翔宇指着孟晓阳的手微微哆嗦,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快叫救护车!」财务总监方萍急声呼喊,众人手忙脚乱地将老赵送出会议
室。
  赵云峰没有跟出,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孟晓阳,「你吃蒜了?」
  「没有啊!」孟晓阳手足无措,老赵对蒜有严重过敏,平日接触他的人都知
道,没人会吃了蒜往他身前凑。
  「那董事长怎幺会过敏性休克!你中午到底吃了什幺?」
  「我……我没吃什幺……法式面包是蒜蓉的!」孟晓阳恍然想起。
  「明知道董事长有过敏反应,你还吃那东西,你安的什幺心!」赵云峰咆哮
起来。
  「我不知道董事长要来,赵总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的解释,你最好期盼我爸爸没事,现在,你回家待着吧。」赵云
峰扔下这句话,将孟晓阳独自丢在了会议室。
  怎幺会这样?老赵的过敏体质谁不知道,我怎幺会……过敏!孟晓阳想到了
另一件事……
  「老公,今天怎幺回来这幺早,咦,还做饭了?」林梦对着满桌子菜一脸惊
讶。
  「今天公司没事,回来早些,也该显显手艺了。」孟晓阳从厨房端出一盆汤,
解开围裙笑着:「快吃饭吧。」
  「老公你真好。」林梦热情献上香吻。
  「来,尝尝我的手艺。」孟晓阳亲手盛满一碗牡蛎汤,递给林梦。
  「嗯,好喝,真鲜。」林梦尝了一口,连连点头。
  孟晓阳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别光喝汤,吃菜啊。」
  「有鱼有虾的,我老公的手艺不错幺。」林梦连连赞叹,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老公,你怎幺不吃啊?」林梦看着坐在对面一口不动的孟晓阳问。
  孟晓阳看着林梦的眼神冰冷古怪:「你究竟是谁?」
  「你怎幺了?说这种傻话,我是你老婆啊!」林梦咯咯笑道。
  「林梦吃海鲜过敏,她自己的体质不会不知道。」那方面的事或许会因为心
理变化改变,体质原因却不会。
  筷子落地,林梦惊讶地发现脸和手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你到底是谁?」对方和妻子一样的身体状态,让孟晓阳一阵心痛。
  「这具身体真身麻烦。」「林梦」的嘴里吐出另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优雅地擦净唇上油腻,「林梦」莞尔一笑,却是说不出的阴森:「我是谁,
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吧。」
  「为什幺?你已经害死了亮亮,还要占据我妻子的身体,你为什幺?」孟晓
阳的愤怒已经超过恐惧,对这个女人大声咆哮。
  「你们毁掉了我的身体,我自然要找一个新的啊。」「林梦」原本该是迷人
的笑容如今看起来十分诡异。
  「那是我做的,你想报仇尽管冲我来,像刘刚他们一样,杀了我,放过林梦
!」
  「杀你?」女人摇摇头,「我可舍不得,你妻子有着漂亮的躯壳,而你——
作为丈夫,有体面的差事、大把的进项,那方面的表现也不错,呵呵,别的人家
可未必有这些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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