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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十一月一个星期六的下午3点半,我提前一点来到莘庄的房产交易大厅,先将房产证身份证交易文本及其复印件等又反复检查了两遍,又办完了相关的交易手续,时间已是三点一刻了,“咦,小薛怎麽还没到?说好三点三刻的。”我倒没有甚幺不满,今天我休息有的是时间,我坐下来反复检查合同文本,看看有没有什麽遗漏的地方,没事了就再看看房产交易细则。过了没一会,“江姐,下午好,对不起来晚了,有点事耽搁了。”我抬起头来果然是小薛,她叫薛颖,是一家房产中介公司的,27岁了还没结婚,男朋友到谈了不少,现在的谈的两个也只是挂着的,似乎天下间没有令她满意的男人,我见过几位其中有一位还是很帅气的,我曾对她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差不多就行了,小心挑花了眼,成了老女孩。”她笑着:“你也只比我大四岁,怎麽说出的话跟我妈妈一样,我这叫撒网一片,打渔一条。”

我想我是瞎操心了,她虽然不算是小女孩了,但依然很漂亮,皮肤保养的也很好,身材姣好,169公分的个头,往那儿一站亭亭玉立,着装简洁确很时尚,看起来比她实际年龄要小许多,我以后也就没再多问,我们认识有两年多了,我是在深圳市政府在上海开办的一家房产公司销售部工作,工作量比较大,人手不够,许多关系不如中介公司来的顺畅,房屋销售的许多方面是委托她们公司办的,我主要是负责签合同跑房产证。今天她打扮的和以前一样,头戴一顶深红色贝雷帽,颈系一条粉色丝巾,一件浅颜色的中长风衣,黑色中毛裙,脚上一双黑亮的及膝高跟女靴,周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看她无忧无虑的样子让人羡慕,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女孩子。

我笑着:“没关系,我今天又没有其它的事,来坐吧。”她对我笑了一下不再客气,在我对面坐下,放下包:“江姐,东西都带全了吗?合同文本都看了?”我笑骂道:“废话,这些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当然我要把房产交易所须得东西拿给她看,她可爱的伸了一下舌头:“不是的,江姐,这是职业习惯,还不是跟着你养成的?”我当然不会在意,薛颖这女孩子性格比较外向有点像我,做事干脆泼辣,不会拖泥带水,有点男孩子的性格,但是我和她刚开始合作的时候,她可是丢三拉四的,经常影响到交房,虽然不是一个单位,我还是不客气的指责过她,有一次和我吵得很凶,我俩差点打起来,他们单位领导问明原因后说了她,这小姑娘可能有后台,单位领导也不能把她怎样,不过小姑娘吵完过后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嘴还很甜,依然“江姐”“江姐”的叫,可她事办的依然很粗,我只好耐着性子教她如何做,对她办完的每一件事都要反复核实几遍,她很聪明不到半年,就可以独撑台面了,也提了职加了薪,我两的关系处的更好了。她嘴里谦虚着接过去又认真的核查了两遍,很满意的放下来,从自己的包中取出另一方的文本。今天办的是我个人的事,我原来住的房子很小也就50多平米,我在莘庄的“好世凤凰城”买了一套140平米的房子,一年的价格翻了一番,但我还是喜欢在市区,我想卖掉它,在徐汇区贴点钱另买一套,今天就是办这事来的。我当然要好好的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疏漏。

我俩坐在椅子上都翘着二郎腿认真看着,薛颖大概是想换一条腿,桌子下不经意间她的脚碰到我的脚上,我没在意把自己的腿向一边移了移,我听到她莫名其妙的嚷起来:“耶!江姐,你今天也穿了一双靴子呀,我好象是第一次看见你穿靴子,不过你的脚穿着靴子真的很有型很漂亮的,我想也是,你哪麽漂亮应该穿的时尚点。”我到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是吗?我倒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小薛还在那里触碰着我的腿脚:“你的靴筒好高耶,还很亮,我看看什麽牌子的?呃,跟我的不是一个牌子,但式样几乎一样,靴子上也没有那些烂七八糟的东西,真的很漂亮呀!”我好奇的低下头去看了看:“听起来,搞不清你是在夸我还是在赞美你自己。”果然,小薛的那一双靴子跟我的的确很相似,光线投射过来一闪一闪的还发着光,靴子的跟都是楔形的7寸高,我俩的两双靴子腿贴在一起还真的不好分辨。我抬起头来:“不错,你的靴子也很漂亮。”我没想在这事上没完没了的讨论下去,继续看合同文本。小薛的兴致不减,来住我的胳臂:“来,把你的腿伸出来,咱两比比看谁的靴子更高。”我拨开她的手:“干嘛?你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得,这里人这麽多也不怕人笑话。”小薛:“谁会注意咱们,来呀,咱两比比。”女孩子的好胜心真是很强,但我只想把事情做完,没心思和她闹:“去去去,别再闹了,赶紧办正经事。”继续看我的,好半天没见她吭气,我抬头看她一眼,小姑娘撅着嘴在那生气呢,我没理她。

没过一会,我忽然感到脚上压了一个重物,我知道是小薛赌气故意踩我的脚,我把脚抽出来,想回收了来点,片刻间她又把腿伸过来顶住我的膝盖,用小腿顶我的小腿,她的脚还踩到我的脚背上,我想躲也躲不开,搞得我很烦了,放下手中的东西:“你烦不烦啊,俩条烂腿总是僱弄来僱弄去的。”小薛气哼哼的:“谁叫你的腿过界了呢。”我有好气又好笑,以为还是上小学吗?画杠杠占地盘,没理她还是看我的,她还真来劲了把脚又伸过来勾我的腿,我看不下去了,也差不多看完了,我的脾气也不是肯轻易让人的,放下东西:“你太过分了,不制制你你还真没完没了了。”我用右脚的脚尖挤到她伸过来的小腿下面用力把它踢开,小薛的反应真快,还没等我把腿收回来,我的小腿就被她的两只脚夹住了,我用力将这支小腿往回带,力量用的很大,她准备不足,带的她身体在椅子上向下滑了一下,看来她还真的想和我大干一场,把椅子又向前挪了一点,双脚仍然紧紧的夹住我的腿,我们都没看底下,相互紧盯着对方,一条腿敌不过她,我只好用另一脚伸过去,我感到我的脚尖触到了她的脚尖,便使劲向外掰,被夹的那条腿也是在她的两只腿脚间左扭右扭的想挣脱出来,小薛很精明,她那被我顶住的脚尖左右晃了一下,我的这只脚一下被闪到了一边,我收回来后再次顶上去,挤住她的脚尖向外抠,被夹的那支脚也侧过来蹬踏她的脚底,因为看不见下面,一下子蹬到了她的脚跟上,我的长靴高跟与她靴子的高跟卡在一起了,我暂时顾不了这些了,还在加力,小薛却嚷起来:“江姐,你还真拼命呀!再这样下去我俩靴子上的高跟都会断的。”当然这也是我不愿意发生的事,何况她已经将夹住我的两脚松开了,我便准备将腿收回来,小薛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我:“江姐,你是不是动气了?别当真呀,消消气。”

我真是哭笑不得,战争是她先挑起的,现在却摆出和平天使的姿态,不过经她的挑动我也顽皮起来了,感到挺有趣,我忍着笑:“呵,刚才还在发动战争,怎麽这又马上就变成和平使者了,没见过你这样没脸没皮的。”我真是领教了什麽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小薛的脸上还挂着笑,她的一只脚已经狠狠地踢在我还没来得急收回来的腿上,虽然有长靴的靴筒护着还是感到很痛,我有点火了,二话不说,一脚扫了回去,她的脚也迎上来,我俩的靴子尖碰到了一起,一下子弹开了,既然已经和她的脚开始斗上了,我也就放下矜持,集中精力和她对踢,“嘭嘭哃哃”的我俩脚上的及膝高跟长靴不停地磕碰撞击着,不管是脚尖还是靴筒踢到那儿算那儿,我就想给她个教训不要认为我好欺负,我的一只脚加大了力量踢过去,却一脚踢了个空,被她闪开了,差点被从椅子上闪下来,坐稳后,我抬起脚再踢回去,虽然看不到但桌子下,就这麽点地方又有了准备她想逃也逃不掉,于是我俩的腿脚便实实在在的相互踢碰着,我俩相互间并没有敌意,只是觉得好玩,没有用脚踹,那样的话就不留情面了。

我们俩都靠着椅子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桌子上面看不出什麽异样,桌子底下已经成了激烈的战场,开始我两只是乱踢,小腿踢在一起还好,我俩的坐姿也使不上太大的力量,又有靴筒的保护除了“嘭嘭”的闷响外感觉不到太痛,可是脚踝磕到一起,声音虽然不大,却能痛的我俩直呲牙吸冷气,看来小薛就先受不了了,当我一脚踢过去时又被她闪开了,反过来一脚踩在我的这只脚上,我想收回来却被她踩的死死地,不肯松开,我又用另一只脚伸过去想踢开她的脚,又碰到她的脚尖,惯性的作用下又同时向上翘,变成脚底顶在一起,我感到她的脚底加了力气,将我的脚顶了回来,我奋力回顶,可是她的腿是伸直的,我的腿是圈起来的,用力上我就吃了亏,我顶住她的脚底左右扭动,用力过大,我感到我的脚踝处被靴子的皮革勒的发紧,逼得我把椅子向后蹭移了一小段,这下腿就能伸展开了,现在就均是力敌了,我俩顶在一起的脚在半空中左晃右晃,我俩把整个大腿,小腹及腰部的力气都用上了,还是终于都吃不住力了,顶在一起的脚同时砸在了地上,这时我的另一只脚还被她的脚踩着,特别是她腿上加力时,踩住我的这只脚也加大了力气,把我的脚背当成地板用力了,我的脚背被她的脚底压得生痛,我想把顶在一起的脚抽回来,可是她的脚底一刻也不放松,我的脚底就象是被她的脚底吸住一样,我俩的长靴上的高跟又卡在一起,根本抽不出来,这样僵持了好一会,我的两条腿都麻木了,酸胀的像是肿大了一倍,当我快要支持不住时,小薛吃力的冲着我低吼着:“快…….快认输吧!”我看到她的脸也是憋得红红的汗淌也下来了,我知道她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我还想坚持时,她的脚一下松开了,她的两眼向门口瞧去,我也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感到自己的脸颊一下发烫了。

门口竟然站着一个男人,两眼直愣愣的看着我俩的脚下,按理说桌子下不会被人注意的,我俩都忘了,可能是我俩脚上搅在一起的长筒靴反射的光线刺到了这个刚进门男人的眼睛上,才会被注意到了,可能被他看了半天了,俩个穿着黑色高跟长筒靴的女人在交易大厅里斗脚,想想都叫人难为情,我狠狠的瞪了小薛一眼,小薛好像没我在意,伸伸舌头偷笑,我真恨不得把手里的合同文本砸过去,这个男人知道我们注意到他了,才向大厅的深处走去,还是不停的回头看我们,我根本连头都不敢抬,小薛却是抬起下巴瞪着那个男人,表达的意思“看什麽看,没见过美女?”吓的那个男人再也不敢回头了,我怒斥小薛:“都是你,干什麽不行,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脚仗,还笑,我打你。”小薛忍着笑:“怎麽了?江姐,这有啥不好意思的,看就看呗,又没让他占便宜。”我气也不是怒也不是:“不和你说了,脸皮真厚,喂,你看好了吗?我的事要是出了问题,看我不敲你。”小薛把那些文本向桌子上一甩:“我办事你放心吧江姐,喂,江姐你老公也该来吧,房产证上可是你俩的名字呀。”我收拾着文件:“当然,他马上就该到了。”我打开手机看了时间:“还有6分钟。”小薛惊奇的:“回那麽准吗?喂,江姐,你家老公我还没见过,是干嘛的?帅吗?”我骄傲的笑了一下:“你这没脸没皮的小家伙,干嘛老是惦念着别人的老公?不该你操心的别瞎操心。”小薛还是不甘心,拿好东西挤到我身边:“我说江姐,刚才的脚战你输了,当然应该满足我的好奇心。”我瞪着着她:“谁说我输了?是平局。”小薛:“哼,要不是那个坏男人你就输了,还有哇,我俩的名字就注定了你输。”我说:“胡说八道,这和名字有什幺关系?”小薛摆出手指:“喏,我的名字叫“薛颖”那就是说只要穿着靴子斗就会赢,今天我两都穿着靴子的,当然我赢,你的名字呐叫江琬淑就已经注定了和我的较量中将会完完整整的输给我。”我扑哧一下笑了:“完全是拗论。”小薛笑着:“江姐,你要输的不服气,找机会我俩再较量一下,好了,江姐,快告诉我你老公长的帅吗?有照片吗?给我看看,我来评判一下你的眼光,不会长的很难看吧?那样的话我就不看了。”小薛的确很机灵,她在激我,不过也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看看又能怎样?“你别老是扒在我肩上,喏,看吧,反正你一会就见到了,现在就满足你的好奇,可别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我拿出一张照片给她。小薛一把抢过去:“哼,甚幺样的那男人我没见过,你老公总不会是外星……..啊…….当兵的?……。”她说不下去了,是的,这张照片是我丈夫在冬季,在他当时所处的兵营墙外照的,是我最喜欢的照片,照片肯定是有一定摄影能力的人照的,很清晰,我也凑过去:“这还是三年前的冬天照的,在北方,没多久就调到本市的驻军工作了。”小薛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说什麽,两眼紧盯着照片,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不错,是看在了眼里,问题是真的拔不出来了。

这张照片是有纪念意义的,照片的背面有这麽两句大约在冬季的歌词“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这是一张他敬礼的照片,纷飞的大雪还在下着,他戴着看起来方方正正的棉军帽,一颗军徽镶嵌在棉帽正前方的中心闪闪生辉,棉帽的下沿紧贴着两道向双侧斜飞的剑眉,睫眉上还托着两片洁白的雪花,那一双深遂的双瞳闪着晶莹的光,似乎是在凝视着眼前的一切,也似乎在遥望着遥远的故乡,英挺的鼻梁,展示着傲然与刚毅,丰润的口唇似乎在驽动着向亲人们问安,微杨的下颌预示着他永不屈服的豪迈和不可征服的执志,配上两杠三星的肩章更显宽阔的双肩上,似乎可以挑起泰山五岳,手上戴着黑色薄羊皮手套,右手臂端平于肩,五指并拢向下微向前翻,左手自然下垂,中指尖与裤缝成一线,手臂上还佩戴着军种臂章,既像是向着遥远的亲人祝福,又像是指挥千军万马在沙场中驰骋,上身穿着一件加厚的深蓝色的长军风衣,腰部被一条同色同料的腰带扎紧,威武中透着干练,风衣的下摆随风飘舞,潇洒而又时尚,舞动出风与雪的自然美,深蓝色的军裤,象征着广阔的天与沉稳大地的结合,脚被厚厚的积雪遮住了,使你不可能了解他的全部。给人的整体印象,这应该是一个白面书生,却又在朦胧中张显着森森杀气,这是一个典型的军人,这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很帅气,甚至可以说的上漂亮,可是他没有一点做作,周身透发出来的是军人的阳刚之气。照片最下方还有一行字“琬,向你致敬,谢谢你对一个军人奉献的爱!”薛颖艰难的把目光从照片上收回来,常常吐出一口气:“上帝啊!你对江姐是那样的眷顾,对我却是那麽的冷酷无情,不行,江姐,你得跟我说说你是如何在天底下挖出这麽一位军中美男子的?”我的心里美滋滋的,薛颖的反应并不太出乎我的预料,只是更加强烈了一点:“傻丫头,“爱”这东西有时候就得看机遇与缘分,我们是通过中间人相识的,是我的一个同学单位的同事的好友的爱人的父亲是他父亲的老战友,帮忙牵线的,这是机遇,情投意合这是缘分,你知道他是学什麽专业的吗?”薛颖:“军衔我还是知道一点,应该是团一级的军官,对吧?”我摇摇头:“好了,这事以后再谈,他快到了,不过我提醒你,他姓秦叫秦岭,在他面前提爱人,先生,妻子都可以,但是最好不要提老公这两个字,他比较反感。”我拿出手机:“还有一分十五秒。”薛颖难以置信的:“不会吧?这麽准时?”我没有回答,静等过完这一分十五秒,薛颖也不吭气了,交叉着双手,神情既兴奋又有点紧张,一分十三秒刚过,一个一米八一身高的男人出现了,是秦岭我的爱人,今天没有穿军装,头发介于中短之间,但很有型,外罩是一件棕黄色的休闲服,内衬黑色半高领羊毛衫,腰板笔挺,深色长裤,脚上穿的是部队发的皮鞋,显得朴素而又整洁。

他缓步进入大厅,习惯的四处扫了一眼,当看到我时向我挥了一下手:“小琬!”马上加快了脚步,走近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都弄好了?”我点点头调皮的:“是的,已经都搞好了,请长官过目。”他把手一挥:“别,别给我看,对这东西我是两眼一抹黑,它认得我我可不认得它,你看过就行了,再给我看非搞乱不可。”我带点撒娇的口气:“哼,你就知道当甩手掌柜,家里的事你管过多少?”他哈哈一乐:“能者多劳吗!我给你做的菜香不香?想不想听我给你讲故事?”我很想钻到他怀里撒撒娇,让他拍拍背抚摸几下,我们结婚好几年了,可是每次和他见面都象是初婚般的羞涩:“嗯,还算不错,今晚你还要给我讲故事。”他摇摇头今晚不行,办完事后我要赶回部队去,来这之前刚接到的电话。“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可明天是星期天……..。”我不敢再说下去了,婚前他曾正式的要我答应两个要求就是绝对不能过多过问部队工作上的事,再者就是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只要接到命令就必须赶回部队,也不能多问更不能拖后腿。除了这两项之外其它任何事都可以依附我。他一看我的脸色当然明白:“小琬,真的很抱歉,与你在一起是我日夜期盼的,即便在部队安静下来时我都会非常的思念着你,下次回来我会加倍补报你的。”我不能说什麽,也不敢说什麽,我是那样的爱他,他也非常的爱我,但这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拍拍我的肩:“接下来我们应该怎样做?”我好像才清醒过来:“哎呀!真是的,这位是房产中介的薛颖,我们今天的事全部委托她给办理。”我爱人连忙热情的伸过手去:“这是我们不好,只顾自己说话,把你晾在一边,真对不起,今天的事给你添麻烦了。”按理说通常男女之间第一次见面握手,女方伸出手来男方只是轻触一下,可他倒好满把给人家薛颖握住,这倒不是他轻佻,而是性格如此,这种小节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没当回事,薛颖也是大大方方的握着我爱人的手:“这是我的工作,以前江姐也没少帮助过我,江姐和我多次提到过你,今次见面是我的荣幸。”我爱人哈哈一笑:“你真是个直爽的小姑娘,好,我们都不要客气了,我们什麽时候开始?”薛颖笑着:“等受房人到了就可以开始了。”我爱人:“几点?”薛颖:“大概还有5分钟吧。”我爱人眉毛皱了一下,他的确不太习惯等人,他以为地方办事也和部队一样分秒不差,他看了一下表坐下来:“行,我们再等一会,你们也坐呀!你姓薛对吧?干这份工作几年了?”薛颖:“已经三年了。”我爱人:“感到乏味吗?”薛颖:“还好了。”我爱人:“你家是本地的?”薛颖:“是的。”

我爱人就是这点不好,部队养成的作风,他大我六岁,公共场合说话就像大首长,说是聊天根本就是在询问。我接过话题:“薛颖她们单位和我们公司近几年来是相互协作的关系,她在单位里可是骨干,对她的工作我信得过。”薛颖有点羞涩了:“我还没有达到这麽大的能力,江姐在捧我,严格说起来我的工作还是她把手教的,今天的的事是我应该做的,我也有能力做好,再说有江姐在这里谁敢做小动作或是偷懒。”我爱人点点头:“小琬做事是很认真的,也不会轻易捧人,她说你行,那你的工作能力就一定很棒,呃,对了,你总叫她江姐江姐的我听的耳熟,怎麽像我们以前的女英雄呀,你再这麽叫下去会把她捧的晕乎了,还以为自己真的成英雄了。”说着对方的人来了,下面的事情都很顺利,只剩下资金过账了,这里的划账人还是比较多,费了不少时间,在这期间我爱人多数时间在和薛颖聊天,说些什麽我没注意听,我爱人绘声绘色连比划带表情的讲,薛颖似乎听的很认真,一会又不知听了什麽“咯咯”直乐,后来就有点心不在焉了,只是盯着我爱人的眼睛和嘴唇,我爱人在同女交往上很大条,根本就不会去细心观察女方的动作表情,只想说得开心,也就没有注意到薛颖靠的他越来越近,只是贴到他了,还以为是自己没注意碰人家了,才会向一边移一下,我不能说,但心里不是滋味,燃起一种莫名其妙的火,这女孩子太放肆了,一会我的教训一下她。

办完事了,已经5点半了,我们还要去薛颖的单位办理最后的手续。我家还没买车,他虽然有配车,但是一般是不会开车回家的,只搭好买房人的车,不过这车太小了,后座挤两个人还行,三个人就太勉强了,我爱人,我和薛颖坐后面,我爱人在车门另一边上车,我和薛颖在这一边,薛颖争着就要向里钻,我一把拉住她:“我先上。”她没办法只好后上,车上薛颖隔着我和我爱人讲话,她似乎对部队上的事很感兴趣,我爱人只要一谈部队上的事或军事上的话题就兴致勃勃,他俩身子前倾说话方便,我倒成了电灯泡了,薛颖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的手肘竟然把裙子蹭到大腿中段了,靴子与裙子中间漏出了一段滚圆白嫩的大腿,穿在脚上的高跟长筒靴还一甩一甩的,我爱人当然看见了,他可真是大条:“嘿,小薛你的靴子很漂亮呀,好像和小琬的差不多嘛!”我就毫不客气的抬起脚将自己的靴子压在薛颖的靴子上对我爱人说:“你看,是差不多吗?” 薛颖用力想将她的腿抽出来,我死死夹住她的这条腿不放,我俩的靴筒挤蹭中摩擦的咯吱吱的直响,我爱人竟然没有看出来我俩在较劲,点点头:“是的,的确很相似,都很漂亮。”薛颖一边和我较劲一边说:“听江姐说,她的靴子还是你给她买的是吧?”我什麽时候说过,她可真会胡说,我爱人看了我一眼:“是吗?我的印象不深,要麽就是我陪她买的吧?”薛颖咯咯笑了:“这麽说我们的眼光相同了,这是英雄所见…..哎呀….。”我听不下去了,用双腿狠狠绞住她的这条腿用力别了一下,痛得她叫出声来,我爱人:“怎麽了?是哪里不舒服?我当过医生说出来我听听。”这事她哪里敢说出来,忍着快痛出来的眼泪:“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碰了一下。”说着用眼睛狠狠瞪着我,意思很明白“你等着,我要报还你。”我才不在乎她呢,我爱人:“不要紧吧?车子小,容易磕碰到,小心点,快到了吧。”这麽小的空间把他憋坏了。

到站了我们下了车,谢过了车主后,到了薛颖她们公司,接着办理应缴纳的费用,一切都办完后,我爱人看了一下表对薛颖:“你看都六点半了,麻烦了你一个下午,我还有点时间,这样吧,我和小琬为了表示一下谢意,请你一起吃对便饭好吗?”薛颖:“那我真是受宠若惊了,第一次见面该我请你的。”我爱人:“好了,你别客气了,你给找个地方。”薛颖把我们带到了一家饭店,这里不算豪华,但是干净整洁,布置得也还算讲究,人也不算多,我来过这里,这里的饭菜别具风格,味道也不错。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我爱人拿起菜谱递给薛颖:“来,你来点菜,喜欢吃什麽就点什麽别客气。”薛颖调皮的笑着:“还是请上校先生点吧,你喜欢吃什麽我就喜欢吃甚麽。”我爱人一笑:“看不出来嘛,你办事挺利索,小嘴也这麽甜。”把菜谱递给我:“我这人很随便吃啥都行,来吧,小琬,你来点。”我接过来点了两个冷菜,还有两荤两素,都是这里的有代表性的招牌菜,还有两瓶啤酒。饭桌上薛颖兴致很高和我爱人有说有笑,笑媔如花,开心得的不得了,我爱人是有说必应,有问必答,显得和蔼可亲,多数情况我到被晾在一边,这时薛颖又要给我爱人倒啤酒,我爱人制止住:“好了,就这些吧,我的酒量也有限,晚上还要赶回去,很抱歉不能陪你多喝,你俩随便。”我爱人说话很和蔼,也很有礼貌,面带微笑,可是说这话时,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势,可以压得人喘不上气来,由不得你不接受,薛颖没在说话,把手收回来,慢慢的把酒瓶放在饭桌上,坐下来,双眼却一直盯着我爱人,双瞳却显得空洞洞的,我爱人又想是不是吓到了人家小姑娘有餐巾抹了一下嘴:“我今天真的不宜多喝,这样吧,改天我回来时,也请你到家里来玩,我会亲手做几个菜让你品尝,那时你想喝多少都行,我陪你喝个够,小琬可以做见证,好吗?”薛颖脸上马上又焕发出了光彩:“哎,大上校,这是真的?你说话可要算数。”我爱人把背像椅子上一靠洒脱的:“当然,男子汉当然说话算数,板上钉钉,难道我还会骗你这帮过我们家忙的小姑娘不成,到时后我和小琬会开车来接你。”薛颖:“好,我在这里先谢了,为上校这句话我把这杯干了。”薛颖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我爱人点点头:“好样的,我还很少看到你这麽爽快的小姑娘呢,不过,我说小薛,你别老是上校上校得叫,这里又不是部队,你又不是军人,可以叫先生同志嘛。”薛颖:“好的,秦岭同志,但是你也别老是叫我小姑娘呀,就叫我小薛吧,这样吧,秦岭同志我俩也交个朋友吧。”这个小薛到是会顺杆爬,鬼才知道她是否心存不良,在我面前真是放肆,我爱人似乎也察觉到什麽,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扭过头去叫了一声:“服务员,麻烦你给我倒一杯白水。”我感到他是再考虑如何回复小薛,他回过头来对着小薛很从容:“你刚才说什麽?交朋友吗?当然好了,我在部队就有很多朋友,有男有女,也有许多你这麽大的女孩子,这没问题。”薛颖的脸上露出一种幽怨的神色,我爱人好像没有查觉,对着我:“小琬,家里的那几盆花该浇点水了,别让它们枯死了。”我笑着回答:“你放心吧,我知道。”薛颖神色回复的很快:“秦岭同志,那就这麽说定了,不许反悔。”我爱人:“这该是我的荣幸,怎麽可能反悔,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小琬,你去把帐结了。”薛颖绝不敢在这个问题上争了。

出了门,薛颖应邀我爱人到她那里再坐一会,我爱人看了一下时间,拗不过她也就同意了,我当然期望他能再多陪我一会,哪怕薛颖在也不管了。薛颖今晚算是加班,办公室没有别人了,她把我们让到沙发上,又给我们倒了茶水,会客室有一个三人沙发两个单人沙发,摆的位置很正规,三人沙发在中间,单人沙发在两边,中间是茶几,我将爱人推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我自己占到三人沙发一侧,靠近我爱人,薛颖放好茶,也就只好挨着我坐下,我爱人先是询问了我们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情况,接着边和我两个谈天说地,讲一些他在部队上遇到的新闻趣事,我爱人的声色很低沉,但吐字清晰,意思表达完整,他的声音非常好听附带一种迷人的磁性,非常具有感染力,他说出的话风趣幽默,即便不是很可笑的事经他嘴里说出来也会逗的你开心的笑个不停,薛颖此刻就开心的不得了,还顽皮的求着我爱人给他讲部队上的故事,我是非常喜欢他的故事的,但是我还是想听一些新奇一点的,我对我爱人说:“你也别老是讲部队上的故事,讲点别的吧,比如逗笑的,哪怕恐怖的也行。”薛颖来劲了,尽力的想靠近我爱人,她的几乎要压到我的腿上了:“对了,笑话嘛就不用听了,只要你一开口就够人笑的了,我怕受不了,以后再讲,讲个恐怖点的吧!”我爱人没有马上回答,看了一下表,拿起手机:“喂,齐队长吗?啊,你是哪一位?啊,是小钟啊,你转告齐队长请他派人来接我一下,我在……..。”他询问的眼神看了薛颖一眼,薛颖马上告诉了方位地址,我爱念给对方:“…….废话,公家的车能随便往家开吗?好了我等着,嗯,再见。”我爱人回过身子:“还有一会,你俩要听什麽?恐怖的,哈哈,你们受得了吗?”薛颖小嘴一厥:“别小看人,在可怕我也听过。”我爱人看见我俩都露出期待得神色,想了一下:“好吧!神呀,鬼的那些骗人的东西就不讲了,我给你们将一段我亲身经历过的故事。”薛颖拍手叫起来:“太好了,你快讲吧,哎,江姐,你再往那边挤一下。”我没好气的:“你都快要把我挤扁了,我还能退到哪里。”薛颖干脆把她的一条腿搭到我的腿上,我抬起另一条腿勾住她的小腿想把它掀下去,薛颖反而将她的小腿攀住我的另一条小腿,我怕再争下去影响我爱人讲故事,狠狠瞪她一眼没再动她。我爱人:“小琬知道,我一开始学的是医学专业,我被分到医院后,开始是在各科室轮转,医院并不大,所在地是一个县级市。

那一年的冬天,我正好轮转到传染科,刚下过雪,天气异常的寒冷,刮着刺骨的北风,气温大概是零下20度左右,我所在的科室性质特殊,位置是在医院的一角,通往其它科室是一段比较长的水泥路,路得两侧是菜地,再过去是猪圈,科室旁边是一个实验室做解剖用的,再过去就是太平间了,墙外面是原野也就是种庄家的地方,那一天轮到我值班,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可是投撒在地面那些未完全融化的积雪上却显得异常的惨淡,远处不断的随风飘来那些未关紧的门窗被风吹打到墙壁上“噼噼啪啪”声响,平时还不太注意,可在当时那寂静的夜晚就显得是那样的令人毛骨悚然。晚上6点半接班后,我写好两份病历,检查了病程记录,并下好第二天的医嘱,做完这些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再次巡视了一遍病房,病人不太多,也没有重病人,都已经熄灯休息了,又查看了门锁,这本来是护士的职责,习惯上我还是要再看一遍。全科室只有一个年轻的护士和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卫生兵,我向护士交代了几句,然后又花了十几分钟洗手,回到医生值班室又洗漱了一翻,就一头扎进了被窝里,天气很冷可是暖气烧的很差,暖气片只是温温的,即便是在被子里也感觉到冷,“这些锅炉工肯定又在偷懒了”我嘀咕了一句,睡不着只好打开床头前的台灯看会书,过了一会听到了护士的关门上锁声,意识到已经是十二点了,护士的交接班是这个时间,病房只要没有一级护理以上的病人时,护士是可以睡觉的,我也感觉到了困倦,便熄灯睡觉。人们都早已安睡了,本来应该寂静的夜晚今晚却显得异常嘈杂,呼啸的北风吹动着墙外的电线在风中如同残破的琴弦被一个白痴舞弄的嗡嗡作响,既刺耳又难听,远处传来阵阵未关紧的窗户击打墙壁的啪啪作响,让人联想到是哪一家精神病院的狂躁症患者跑到这里来发疯,我现在的科室是平房,窗外不断的有废报纸废纸片被北风搜刮着划过地面,给人的感觉是幽灵在窗外狂舞,这些声响混杂在一起简直像是地狱的魔鬼们没完没了的吹奏着地狱交响曲的恐怖乐章之亡灵篇。这让我已经感到手心发凉直透脚底。”薛颖的身体似乎在发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我爱人的声音浑厚而又低沉,周围又很静,只有他的声音在会客室内回荡,我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但是绝不敢往好处想,薛颖可能有点忍耐不住这中恐怖气氛的压抑了,脸上挤出一点笑,发出的声音干涩而怯懦:“真会胡诌,亏你想得出,你竟然还称之为交响曲,我看只有僵尸才会有欣赏。”我爱人有时也会带孩子气,怕她影响气氛,根本不接她的茬继续说着:“值班室的窗外有一颗榕花树,现在只剩下干枯的枝杈,被惨淡的月光透过我这医生值班室的窗户涂撒在墙壁上,还不断的随风舞动,像一只魔鬼之手向你召唤,又像幽灵跳动着渗人的死亡之舞,关上灯后这种感觉越加明显。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即便在梦中扰心的交响曲还是不断的在我耳边吹奏着,突然间门外传来“啊”一阵凄厉的尖叫声…….。”说道“啊”这可恶的家伙竟然放高了语调,声色凄惨而又阴森,达到了或是超出了他所预料之中的效果,我和薛颖差点从沙发上滑到地上去,本来我俩的心已经被他带来的恐怖气氛掉到了嗓子眼处,这下更是惊得差点把魂都吓飞了,我努力想让自己安静下来,双手死死压住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的心脏,可是我的双手显得那样的软弱无力,根本控制不住快要蹦出胸膛的那颗狂跳的心,我需要宣泄,宣泄的对象就是我最爱的,此时看来也是最为可恨的人,我疯狂的向他扑了过去,可我忘了我的小腿还被薛颖的小腿缠着,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被他扶住了,这样我也不甘心,我挣脱了薛颖小腿的纠缠,跬坐在他的大腿上,两只小拳头没完没了的向他的胸膛背部击打着,我爱人并没有阻止,嘴里嚷着:“嗨,嗨,嗨,是你们让我讲的啊,我又没犯错误,停手停手啊!”他还是扭过身子任我捶打,我也分不清是在发泄还是在撒娇,反正打累了才停手,理了理头发:“看你还敢在吓唬我们,再敢吓我我就咬死你。”说着我真的张开嘴贴到他脸上,我爱人连忙扶住我的手臂:“好好好,我不敢再下你了,这能怪我吗?是你们想听恐怖故事的,你呀,你就这麽胆小,你看人家小薛,她不是好……..。”我们这才把目光转向薛颖,我爱人说不下去了,薛颖已经被我的小腿带的坐到了地上,嘴唇苍白,还不断的抖动,欲呼而张开的小嘴现在还没合上,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我们,我们夫妻都没想到薛颖竟被吓成这样,我爱人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去瞧瞧,他也有点后悔了,我连忙跑过去,抱住她吃力的把她抱到沙发上,又将她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脸:“小薛小薛,你没事吧?嗨嗨,醒醒你也别吓我啊。”费了半天劲薛颖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没事我没事,我怎麽可能被吓到?秦…..同志…..你还是继续讲吧。”她连话都说不全,还在逞能。我又好气又是好笑的:“还要听,在听下去你的小命都没了。”薛颖:“当然要听完,不过秦大哥,你也要稍微缓着点讲,我虽然不怕,但是你把江姐吓到怎麽办?”这小姑娘竟然往我身上推,我用力推她:“去去去,我不管你了,我也不知道刚才把谁吓的魂都没了。”

薛颖死死搂住我一条腿挤在我的两条腿之间,双手搂着我的腰,脸贴着我的胸口,瞧向我爱人:“这下江姐就不会害怕了,秦大哥,你讲吧。”我只好和她相互搂着,这样至少能相互壮胆,我又扭头对我爱人讲:“那你继续说吧,但是别再吓我们了。”我爱人用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样还叫什麽恐怖故事?”看见我瞪向他连忙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保证。”他一口气喝了半杯水:“讲到哪里了?呃,对,当时我听到叫声,吓得立刻坐起来,柔了一会眼,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没等缓过神来,就听到过道里传来“噔噔噔”急速跑来的脚步声,很急促,到了我的门口“咚咚咚”发疯般的敲打我的门,我被惊得头皮发麻,手足发凉,我尽力冷静下来,壮了一下胆喝问着:“是谁呀,什麽事?”我听到的是护士的声音:“秦医生,秦医生,快开门,开门呀,我的心又是一沉,出事了?那个病人出问题了?不对呀!我查过病房的,我也没多想连急穿上衣服去开门……..”薛颖身子又有点抖了,她忍不住了,想找点话缓解一下气氛:“秦大哥,你可真的是急,急得连裤子都不穿。”我想了一下也笑了出来,我爱人摸了一下鼻子干咳一声:“你们俩个放肆,不过也怪我没讲清楚,我们那是部队医院,许多干部都是自连队养成了习惯,值班的时候,都是穿着衣服睡觉的,那天是我值班,为了应付紧急情况所以只是脱掉了衣服,你们不了解情况也就别乱插嘴了。”看我俩不支声了他就接着讲:“刚打开门两个人就扑过来,吓我一跳,定睛一看果然是那个小护士和那个小女兵,她们一进来就死抓住我的手臂,浑身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我的心又紧了起来,我和薛颖互相搂紧,预防这可能在此到来的惊吓,他继续着:“当时的气氛下我也害怕,但我毕竟是这里唯一的男子汉,不能让两个女孩子看扁了,我拍拍她们两个的肩安慰着:“别怕,有我呢,发生了什麽事?”她们俩个还是没发出声音来,惊恐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走道,我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走道上静悄悄的,只有稳压器不灵的荧光灯还在忽闪忽闪的,再向前就是护士值班室,门是开着的没亮灯,黑洞洞的门口现在看来就像是魔鬼的血盆大口,里面藏着锋利的牙齿。

当时,我不由的想喝口水了,我大喝一声:“有人在那里吗?有的话就出来。”我自己也搞不清是在给自己壮胆,还是要安抚这两个受了惊吓的小女兵,没有回应,我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对着那个女护士:“小冉,发生了什麽事?你们看到了什麽?”有我在是她们俩个的心神慢慢恢复了过来,女护士虽然是文职干部,可也是穿军装的,也是军人和当时的我没两样,还是她先开口了:“秦医生,你不知道,外面有个东西再往里看,我俩吓坏了就跑来了。”我又有点紧张了,东西?什麽东西?是鬼是人?”我祥装镇定:“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详细点说,你在怕什麽。”小冉护士镇定了一下:“我和燕子在睡觉,迷迷糊糊中我好想听到窗户上有响动,我怕听错了没有动,过了一会窗户上又有声音发出,我听出来好象有什麽东西在撬我们的窗户,我一下被惊得坐起来,燕子也醒了,我两都没有出声,撬我们的窗户声音一刻也没有停歇。”这时连我听的身子都有点抖了,抓了几下头皮:“后来呢?”小冉护士:“我胆子很小,不敢动,后来,我忍不住了,我就拿起手电筒,悄悄的走过去掀窗帘,想看看外面是什麽。”我的心提了起来暗叫一声:“我的妈妈!你这是胆小吗?换了我就绝对不敢去拉窗帘。”小冉护士:“我一下子打开窗帘,用手电筒一照,吓得我差点昏过去,我正好照到它的头部,可是一部分被窗户的格子挡住了,只露出它的一只眼睛,脸部的其他部分只是窗格子的阴影,那只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看,吓得我就惊叫起来了,手电筒也掉了,打开门我俩就跑到你这里来了。”她说完后又看了看护士值班室的门口,看来真吓得不轻,我听的都双腿发软,但是从现在情况看来,应该没有东西进来,门锁事先我也检查过了没问题,我在打着主意想着办法:“小冉,你昨天白天睡觉了吗?”小冉护士有点搞不清我为什麽要问这个问题:“没有哇,我上街买东西去了。”我又问那个小女兵:“小刘,你休息了吗?”这个女兵姓刘,她摇摇头:“没有,我打牌了。”我松了口气:“就是嘛,你们两个都没有休息好,工作又累,精力不够充沛,所以容易产生幻觉,或是幻听,这种现象经常发生,所以不会有事的,忘了它,安下心来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别担心有我在这呢好吗?”小冉再次抓紧我的手臂:“秦医生,秦医生,这是真的,绝对不是幻觉,我起眼看见的,不信你问燕子。”那个小女兵好像生怕我逃了似得抓这我的手,不,不能说是抓那是“抠”我的手感觉很痛,幸亏军人不许留长指甲,否则我可能未战斗先流血了,那个小女兵也急忙争辩:“是的,是的我们绝对没有骗你,我也是亲眼看到的,骗你我就是小狗。”我何尝不知道她们俩说的是真的,我也是想让自己的情绪缓解一下,她们俩是有我作后盾,那我的后盾在哪里?可是她们俩个根本不给我留这个余地,干脆一个人抓住我的一条手臂向护士值班室拽,我没想到这两个女孩子力气还真大,把我向前拉了好几步,那光景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俩个小鬼抓着我往油锅里送。”这时薛颖不禁“咯咯”的笑出声来,我也笑着推了她一把,对我爱人继续,“是的,要说不怕那就是骗你们了,我费了好大劲甩开她俩,整理了一下衣服,刀都架在不脖子上了,容不得我后退,我战战兢兢的往护士值班室走,心跳动的很快,我没有数过,120次总是有的,她们俩走到门口就停下了,小冉向着窗户指了指,我拼命咽了一口吐沫,希望能把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咽下去,窗帘是拉着的,我走过去伸长一只手臂准备拉窗帘,身体侧着基本是转向门口,如有不测能快点跑,准备工作完毕,我摈住呼吸猛地拉开窗帘。”“啊” 薛颖惊叫了一声,看了一下我两伸了伸舌头。我爱人:“不太出乎我的意料,窗外没有人,鬼影也没一个,外面只有几颗干枯的桃树,左右也没看到什麽,我让小冉把灯打开,手电筒掉在地上,周围散放着她俩的高跟皮鞋和白色的护士鞋,一顶大檐帽是小冉的,我松了一口气:“你们看什麽也没有吗。”小冉连忙分辩说:“我看到的,明明看到了一个头还有眼睛,绝不是骗你的。”我笑了一下:“或许你们是在梦里?要麽是看花眼了,她们的话我当然信,但是已经查过了,有了交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现在真想撇开这件事,钻被窝里一觉睡到天亮,其他就不是我的事了,免得担惊受怕。”小冉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真的,秦医生要不然你出去看一下?”这次我和薛颖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异口同声的:“这样就对了。”我爱人瞪着我俩:“嗨嗨,你们俩到底是向着哪一方的?我就说吗,女人在关键时刻总是最自私的,根本就不管别人的死活。”我忍住笑怕他不再讲了,又推了一下薛颖:“别笑了,让他讲,你不想再听听他的英雄事迹?”薛颖也不敢笑了。

我爱人念叨着“岂有此理”还是往下讲了:“我当时脑袋“嗡”的响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头大了一圈,周身发麻,差点站不住了,心想“你们俩个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为了自己也太不顾别人生死了,这两个小姑娘人不大,心可是够黑的,即便不能说借刀杀人吧,草菅人命用到她俩头上绝不为过,我真想制制这两个心狠手辣的小女兵,她俩真是胆大包天,世界颠倒了,竟然给我下命令,临死前怎麽也要发泄一番,我看了她俩一眼,找到借口了:“你们俩个是怎麽搞的,衣服也不穿好,风纪扣也不系,还穿着拖鞋到处乱跑,你们还是军人吗?她们俩逃的太急,头发松散,天也黑,衣扣都扣错了,军服内只穿了无领内衣,白白的肌肤都露出来了,拖鞋也穿反了,我当时有点时间保持了军容整洁,所以我可以理直气壮的批评她们,我说完走出护士值班室,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四处观察,说归说发泄归发泄,她们给的活还是要干的,即便这可能是要命的活,我看到的墙角处立着一把铁锹,赶忙走过去拿过来,挺顺手,心想只有靠它来保命了,这时候小冉和小女兵整理完毕也出来了,小冉手里拿的一把扫把,我想这东西管什麽用?要给人家抓痒痒还行,女兵小刘更是让我哭笑不出来,手里拿了一只拇指粗两尺长的小木棍,这东西能打仗?我敢肯定的说这东西根本连一只鸡都打不死,她们俩个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但是对当时的我来讲,这两个小女孩就像是一对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美目射出的光罩着我,就像是两张贴到我的脸上的催名符,我尽量畅快的诅咒她们,也只能在肚子里发泄,男子汉的英雄气概还是要表现的,我故作镇定:“小冉,去把门打开。”半天没动静,我感到有什麽凉凉的东西塞到我手里,那是一把钥匙,什麽意思?难道开门的事也要我来作?我又不得不安慰她:“没事的,有我在这里。”小冉拿过钥匙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这只有两三米的一段路,对她来讲几乎有两三公里长,走过去很缓慢,像慢镜头,可是你看吧,解锁下锁退回来的速度那是眨眼般的快,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她早就钻到了我的身后。不错,我这一米八零的个头的确是个很好的挡箭牌,即便真的有魔鬼冲进来也是先把我吃掉,才轮得到她们俩个,这时我的心又提起来了,呼吸都感到不顺畅,头发像是炸起来了一样,手足发僵,口唇发麻,当我最紧张的时候,突然感到一个硬物顶在我的脊背上,吓得我差点连铁锹都扔了,我迅速的转身,看到的却是那个小女兵双手拿着她的小木棍弓着腰如临大敌紧跟在我的身后,正是这支小木棍杵到了我,气得我快要发疯了,这只连鸡都打不死的东西却差点吓死我,不过我真的不敢再看她俩了,这是对敌人来说的,对我来讲这只不起眼的小木棍就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告诫着你“前进可能还有活路,后退那就对不起了”她们俩个两双胆怯可怜的眼神,就像是上级下达了总冲锋令,没有退缩的余地,俩个女孩子的姿态倒像是冲锋的样子,但那不是对敌人是对着我的,根本就是战场上的督战队员,无疑是提醒着你:“对不起了!不想上也得上,后退一步是死,冲上去听天由命,你看着办吧。”我先是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不能叫肌肤了,根本就是木匠用的锉刀,我心里先将这两个狠毒的女孩子骂了个遍,深吸一口气,勇气是要鼓的,做为男人“只能前进一步死,绝没有后退半步生。”即便是死也得壮烈一点,我猛地用铁锹把跳开窗帘,大喝一声,一个前滚翻出去了,我反正是没头没脑的将铁锹舞弄了一翻,撞到墙壁上为止,靠在那儿,脑袋里空空荡荡的,好半天魂魄才回到身体里,定定神,双眼四周望去,什麽都没有,风都差不多停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既然出来了,硬着头皮四周转了一圈,没发现什麽,这时门里传来小冉的声音:“秦医生,你还在吗?看到什麽了吗?”这两个自私自利的女孩子现在才想到我,是不是还以为我死在外面了,我没好气的:“我都查过了,鬼影都没有一个。”回到里面锁好门,我有气无力的:“好了,这下你们放心了,满意了?”那个小女兵:“我们就知道秦医生是个好人。”“好人?让我送死的时候为什麽没把我当好人?”我没敢说出来,让这话烂在了肚子里, “好了,我要去睡觉了,你们俩个收拾一下也早点休息吧。”我还没抬腿,衣服就又被那个小女兵拉住了,小冉坐在床上两条腿还夹住了我的一条腿很紧,我根本走不动,她俩同声说:“不行,你不能走,你得陪我们到天亮。”我甩了几下没甩开,我无奈的说:“我明天上午还要上班呢,现在很累。”“那也不行。”她们俩个还耍起了赖皮,我看了一下表都三点半了,算了吧,只好坐下,小冉很高兴,兴奋劲又来了:“小刘,你帮秦医生冲杯咖啡。”小冉又拿出她的百宝箱,打开后里面全是奶糖,巧克力,精巧小包装的食品袋,她剥开一块巧克力塞到我的手里,一边心有余悸说:“真的把人家吓坏了,现在手都是冰凉的,你不信摸摸看,嗨,快呀!你摸摸看。”我看了一眼她的小手,真的很白挺细嫩的,适合于做护理工作,我握住她的手,真的很凉,看来真把她吓得够呛,给她悟了一会,自己的手都凉了,我放开她的手对她说:“好了,你把手放到暖气片上暖和一下吧,天气也冷别被冻着。”

这时本来我有点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与薛颖对望一眼,眼神中不难看出“这人也太大条了吧!根本就是爱情白痴”我心也在想幸亏是这样否则也轮不到我了,我不禁问了一句:“那个叫小冉的女孩子的父亲是干嘛的?她漂亮吗?当时几岁了?”我爱人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麽提这麽个问题:“她家就在本地,小我两岁,是那个地区军分区司令员的女儿,她家就她这麽一个宝贝女儿,那天真把她吓坏了,她当然很漂亮,在我们医院即便不能排第一,那第二是跑不了的,呃,对了,我们医院还有许多挺帅气的小伙子追她呢,不过我还是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麽这些小伙子总说小冉冷冰冰的难以接触,很高傲,我就没有这种感觉,我觉得小冉挺热情的,也很开朗,也聪明是个不错的小姑娘,那天晚上倒是第一次见到她这麽冷淡,我没得罪她呀?搞不明白这些女孩子,算了不提了,想破脑袋也没用。”我没再追问这件事只是看了看他的头“那时这里面装的大概全是浆糊。”又问:“那你们后来呢?”我爱人:“我见她半天不吭气了,坐在那里发呆,我安慰她别再想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还有我在呀,她跟本不理我,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孩子,一会热情如火,一会寒冷似冰,莫名其妙嘛!”我不禁苦笑起来,对那个叫小冉的女孩子同情起来。我爱人:“后来我当然不客气,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她们应该给点奖赏,我在她百宝箱中捡好吃的吃了个够,反正科里没事剩下的时间打牌了,我很少打牌,输的次数多,小冉可是打牌高手,那天晚上比我输的还多,我不会忘记损她两句,她那时表现的很乖,要照平时她除了骂还会动手打的,小刘成了大赢家。第二天交接班会上提出了这件事,主任没二话给护士值班室加了钢制护栏,我也要求给医生值班室也加一个,主任冲我一笑:“你个大小伙子,怎麽提出女人要求的问题。”不理我了,走了。事后我也反复想过,肯定是本科的病人或是勾结其他地方的人做的事,病人里泡病号的不在少数,或多或少都有点关系,我的气正没出撒呢,同主管医生商量一下,从那些泡病号的病人里挑出几个开革了,来个杀一儆百,看他们还敢反上天去。”这时有人敲门,薛颖出去查看,我爱人说:“可能是找我的。”

果然一名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军人出现在门口,见到我爱人帅气的敬了个军礼:“报告!秦副部长,车到了。”我爱人没穿军装只是冲他摆了摆手:“呃!是小曼啊,咱们走吧!”一出门看到了黑色的奥迪A6L车子,看清车牌嚷了起来:“喂,小曼你真是胆大包天,怎麽把狄部长的车子开来了?”小曼:“好一点的车都派出去了,狄部长到军区开会不在,队长让开他的车接您。”我爱人把声音压低:“胡闹!狄部长要是尅了我,小齐这个小车队长就别干了。”小曼:“哪能呢!您和狄部长的兄弟般的关系谁不知道。”我爱人:“别扯了,准备走吧!”我爱人回过头来握住薛颖的手:“再次谢谢你的帮忙,下次回来我们一定接你来家里玩。”薛颖:“我当然要去,回来后打我电话。”把她自己的名片也递过去了,我爱人看了一眼:“薛颖?好美的名字,再见了!”我的心不甘,扑了上去在我爱人脸颊上亲了一口,轻声说:“我等你!”我爱人脸上露出温馨的笑,没好意思吻我:“小琬再见了,下次回来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走到已经被拉开的车门冲我们俩个,两指横在眼眉处向外一摆并非军礼但很洒脱:“再见了!”车子一流轻烟走远了。

黑色的轿车划出几条亮闪闪的弧,瞬间便与黑沉沉的夜色融为一体,看着我最亲爱人的离开,我的身体就像是被他掏空了大半,显得空空荡荡的,我呆呆地望着漆黑的远方,站在那里有些无所适从。我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拖着两条几乎感觉不到是我的腿,即便穿的不是高到膝盖的长筒高跟皮靴而是轻便的布鞋也会感到它们的沉重,我好像一直处在梦幻中,也不知是怎样和薛颖一起回到会客室里的,薛颖靠三人沙发上,我的身子埋在我爱人曾坐过的单人沙发里,我们俩个侧身相对,谁也没有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街道上也只是偶尔有车子经过,只有墙壁上的挂钟在那里滴答滴答的响着。我感觉的到沙发上还有我爱人的体温,暖暖的,他的身影总是不断的在我眼前晃动,他是那样的俊美,虽然算不上魁梧,可在我的眼里却显得那样的高大,他那深邃的双瞳散发出炙人的光,摄人而又亲切,他那英挺的鼻梁,秀气而又迷人,他那丰润的口唇倾吐着撩人的话语,温馨而又带着磁性,被他温柔的拥抱,轻轻的抚摸,都是那样的令人舒适与欣慰,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那样的欢快和幸福,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被他不断的撩拨着我的心。可是现在,即便是我两有着婚前的约定,即便那是他做军人的职责,我却仍然有点恨他,他表现的近乎冷酷无情,我此时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实质上都非常的需要他,他却抛开我绝尘而去,作为女人我很难理解,为什麽男人的心肠有时会表现的是那样绝情般的硬,我这时也在抱怨老天的不公,同样的工作,同样的生活,为什麽女人永远是把自己最亲爱的人放在首位 ,而男人则总是把工作作为首选。

薛颖的身体动了一下,她脚上的靴子和我的靴子碰了一下,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她那双很漂亮的杏仁眼直视着我,可是双瞳却显得空洞洞的。薛颖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脸上化着淡淡的装,与她先天性的姿丽结合的恰到好处,她一米六九的身段线条流畅,妖娆而不做作,她下身的一条黑色毛裙直达膝盖上约一公分,我这时才发现她根本就没穿连裤袜,裙子与长靴的靴筒之间裸露着滚圆白脂细嫩的双腿,散发着青春的光泽,她脚上穿着黑亮的女式高跟长筒靴,长到膝盖的光滑而且没有任何饰物的靴筒包裹着她那饱满又具有弹性的小腿,其间的缝隙不会超过一指,7寸高的靴跟呈锥形,与脚背及足底烘托出优美的拱形,脚型略显狭长,靴子的头部偏尖稍带弧度,长靴的上沿顺着长长的靴筒穿过脚踝直达靴尖,画出一道完美的弧,前后左右不同的角度组合出空间的立体美,随着她腿脚的晃动在光线下闪动出一条条迷幻般的光,时尚而且浪漫,我去年也买了双黑色的高跟长筒靴,大概也是受了她的感染,至少是照着她脚上靴子的样式买的,穿着它身体更显挺拔,走在街上,靴子的高跟 “咯咯” 的踏地声很清脆,自己感觉上很有范儿,同时也吸引了不上羡慕的目光,有男有女,也有同事的赞赏。我很喜欢薛颖,原因很多,性格相似大概也是原因之一,她性格开朗,举止大方,敢爱敢恨,好动而又顽皮,也不太拘泥小节,她的缺点就是在爱情问题上显得不够严肃,光是我见过的她男朋友就有四个,都是挺帅气的,薛颖似乎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好在她自身条件好,我也就没在意她这些问题。她虽然小我四岁,我也有了两岁大的女儿,她很受我父母的喜爱,我的工作也忙,我爱人又不常回来,我父母住的地方离我很近,所以我的女儿就一直是放在他们那里,无需我过多操心,我同时也很注意肌肤的保养,即便已是31岁的人了,外观也并不显得太大,我一直对自己的身形容貌保持着自信,我虽然羡慕薛颖的年龄也并不认为外型上就比她差。

我和薛颖俩经常争吵架,有时争得面红耳赤,就差动手了,但是在她们的公司里我对她更具有亲切感。“喂喂,我说江姐,你在想什麽呢,两眼直勾勾的,还在思念着你那迷人的老公吶。”她又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我的脸颊有点发烫,可是她后面那句话让我感到不快,这个小姑娘心术不正哦,又见她伸出一条腿,用她脚上的靴子拨弄我脚上的的靴子尖部,黑色的裙子与黑色长筒靴之间被露得更长了的白白的大腿更加显眼,我不禁想起她在车子上面对我爱人的那些表现,就有点火,没好气的:“我想谁,跟你又有什麽关系?吃饱撑的,多管闲事。”薛颖一点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走过来,在我沙发的扶手上,竟然用手摸我的脸:“还不肯承认,看,你的脸都红了。”搞得我又羞又恼,用力拨开她的手:“干嘛呐你,没大没小的,去去去,一边呆会。”薛颖死皮赖脸的又蹲到我前面晶莹的眼睛看着我:“江姐,你生气了?不过你即便是生气,脸上还是红扑扑的,真的很好看,怪不得你家老公心里只有你,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拿住她的这只手向外一甩:“我警告你啊,别想打我爱人的注意,否则,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薛颖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显得有气无力,回到她原来的地方,倒在沙发上叹口气:“江姐,我可没有你想的那麽坏,你爱人,那位秦大上校,真的很帅,比起来,我原来的那些男友都是垃圾,作为女人,我也只是想享受一下被他欣赏的目光,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你不知道当他一开始捂住我的手……。”我毫不客气的打断她:“我告诉你,说话要注意用词,那是“握”不是“捂”。” 薛颖气哼哼的:“你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总是不向好处想,听我说完呀,真是的,我一下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我的心“嘭嘭”直跳,他的手柔棉而又温暖,可我感觉得出这双手热情中却把握着分寸。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傻瓜也看得出来他的心中只有你,别的女人想插进来,根本就是做梦,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哎,江姐,我真的很羡慕你,要不然通过你家老公也给我介绍一个?”听她这话我的心里平静了许多,她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其中的苦衷她也并不了解:“算了吧,就你,见一个蹬一个的,假若介绍给你,再给蹬了,我爱人可能会把我吃掉,我跟你讲过,爱情这东西有时就得靠机遇和缘分,不能强求,也不能靠一时冲动,我劝你别做梦了。”薛颖倒也开明,没再坚持:“算了吧,不提了,有一些事情,说起来像人间天堂,听起来像天方夜谭,想起来象黄粱一梦,看起来像海市盛楼,做起来像水中捞月,只会扰的人心神不宁。”我被她逗的不禁噗的笑出声来:“你个小鬼头,用起词来还是一套一套的,把自己说的那麽可怜。”薛颖也笑了:“有感而发的,只是羡慕你的运气,哎,江姐,今晚你就住在我这里,一会我让叫买送几个菜,我俩好好喝几杯,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你也没事。”被她这一提醒,我才意识到忘了时间了,我抬头看了一眼挂钟,老天呐,快十点半了,我对薛颖说:“和你聊天也挺开心的不过我得走了,否则赶不上地铁了。”薛颖赶忙拦住我:“不行,今晚你得陪我,呃,你们夫妻两个先后都走了,把我一个人撂在这里,我告诉你吧江姐,本来我是今晚和我男朋友约好看电影的,我都放弃了,现在你到想走了,那怎麽行!”我惊呀得:“没听你说起呀,那他不是等急了吗?你也真是得,为啥不早说。”薛颖的样子根本不在意:“要是那样,就听不到精彩故事了,在你爱人讲故事前,我就把手机关了,送你爱人的时候,我告诉他不要等了,我今晚有事,我说的话他不敢不听。”

我没时间了说了声:“那真对不起了。”就去拿我的包,等我赶到门前,薛颖早把门关上了,还下了栓,我愣了一下:“你这是干嘛,要绑架吗?去去去,快点让开,我没时间了。”我说着就去推她,薛颖挡在门口:“不行,你不能走!”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揪住她把她甩向一边,去开门,薛颖从身后抱住我,死死地搂住我的腰向后拉,我被她拉的后退了好几步,我俩脚上的高跟长筒靴磕磕绊绊的差点摔倒,我说:“小薛,你松开呀!”薛颖:“那你答应今晚不走了。”我知道求她也没用,就去掰她搂着我腰的手,我俩争拗起来,两双高跟长筒靴踏着木质地板发出很大声响,薛颖快要抱不住我了,顾不得面子了,用脚绊住了我的长靴后跟,我没留心,被她一下子甩到地上,我刚想站起来,薛颖一下扑到我身上,我不等她用上力,猛地翻身将她翻到身下,薛颖不等我压住她又将我压倒身下,我们俩个在地板上翻翻滚滚的扭缠了好一会,最后我还是被她压住,我没想再纠缠,因为我在和薛颖的翻滚中看到窗户还是开着的,要是让行人看到俩个女人在地上滚成一团,那才是难为情了。我对她说:“我可不和你闹了,说真的,我还要赶时间呢。”薛颖小鼻子一翘:“哼,哪由得了你,是你输了,该听我的。”我当然不服气还口说:“是你先耍赖皮的,趁我不注意,搂住我的腰,我吃亏在先,你得臆什麽!”薛颖那红红的小脸笑了:“江姐,你要是不服气,咱两再来,假如你输了,就留下,我输了就放你走好吗?”我扭头看了一下表,时间根本来不及了,我又不能就此服输,否则以后会被她小瞧的:“你说的“再来”是什麽意思,你个小姑娘家的难到还想和我比力气?”薛颖认真的样子:“当然,还老是小姑娘小姑娘的叫,你才比我大几岁,你以为你能赢我吗?”

我不跟她争拣要紧的问:“怎麽比?”薛颖满不在乎的:“还能是什麽?摔跤呀!我和你。”我可没有她那麽脸皮厚,不由得脸红了一下:“没脸没皮的,谁要和你摔跤,赶快让我起来,压着我你是不是感觉很舒服?”薛颖嘻笑起来:“呵呵呵!江姐你的脸又红了耶,你的脸皮这麽薄,在女人面前都这样,不过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噢!反正你要是不敢和我摔跤的话,就这麽被我压着吧,压在你身上感觉真不错。”我被她戏弄的又好气又好笑,要是我被爱人这麽说我只会欢喜,让她个小丫头这样说我,我当然不愿意:“摔就摔,我还怕你不成?看来,你真的是皮痒痒了,欠教训。”薛颖好像很高兴,先把我拉起来,然后去窗户关上,窗帘也拉上了,我坐在那里看着薛颖忙乎着,从后面看上去,她靓丽的秀发自然垂过双肩,中间部分被一只白色的发夹固定住,随着她身躯的晃动而左右飘摆,白色的羊绒衫略偏紧身,俞发凸显出她柔韧娇窄腰部的妙曼型体,黑色宽窄适中的及膝毛裙,随着步态的变化,使得其掩遮的白嫩双腿忽隐忽现,带来一种惑人眼帘的神秘感,她脚上的那双黑亮的及膝高跟长筒靴,在灯光映衬下闪动出鲜亮的光,靴子的高跟走动中左右交错的在木质地板上行进“咯咯囔囔”的踏出另一种悦人耳関的音符,她给人的整体感觉如同一件活动的艺术品,值得令人赞叹。看着她我说不出来自己是羡慕还是嫉妒。我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来到卫生间,这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能够折射出人体的全貌,镜子里出现的同样是一张秀美的面庞,同样拥有迷人的身段,我躲了一下脚,长筒靴子的高跟踏在青瓷砖铺设的地面上同时长长的靴筒轻拍着小腿传来坚实又附带柔韧性的混合声响。“江姐,你在这里干吗呢?”我在镜子里看到了另一张美丽的脸,与我同样拥有着迷人的身段,同样也蹬着黑亮的及膝高跟长筒靴,我不明来由的产生一种冲动,一种激情,既然容貌身材难分高下,那就向这个同样美丽的女人所说“摔跤定输赢”俩个美丽的女性在一起注定要争风的,即便与吃醋粘不上边,她们之间也必然会有一场较量。”薛颖先是看着我,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什麽都明白了,原本笑眯眯的脸一下沉了下来,秋水盈盈的双瞳射出的目光写满了“嫉恨”,我又一次狠狠跺了一下靴子,铿锵有力的长靴后跟的踏地声,已经向她发出了宣战书,薛颖没再说话,从腹腔中迸发的透过紧合的齿龈挤出来了一个字“哼!”转身走了出去,你可以听到她那双黑亮的及膝高跟长筒靴狠命的跺地板声。这时我们俩都很清楚,接下来绝不会是单纯的摔跤了,这是一场建立在彼此嫉妒基础之上的“较量”,这是一场女人之间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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